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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蔚说过,世间事,最难得是两情相悦。常常你心悦之人,并不一定以同样的眼光看你。

傅攸宁想,自己真是个走了狗屎运的姑娘。她不但等到了这两情相悦,她心悦之人,竟还要同她行在一起,走上一条至死不能回头的险路。

她忽然觉得,也许自己从前历过的所有艰难,都是为了将运气攒好,而后,来到这个人面前。

“可是,你其实没必要……”傅攸宁抬起脸望向他,眼中有带笑的泪。

梁锦棠打断她,傲傲娇娇地抬头望天:“我乐意,管得着吗?”

傅攸宁怔了怔,随即抬手揉去眼中的水气,在那瞬间忽然意识到——

既如此,那可就今非昔比了!

腰板都挺得更直了。“怎、怎么就管不着了?!”

“你,你对师姐要尊敬些!”

“哪里来的师姐?”梁锦棠好笑地看着她那虚张声势的样子,拉了她又走,“想得倒挺美。”

傅攸宁跟在他身后,偷偷笑,又忍不住要去惹他:“我先入师门,自然就是师姐。我跟你讲,照师门规矩,做师弟就得在下顺从,对师姐要非常、非常尊敬,要让师姐有作威作福的特权。明白吗?”

明白个鬼,这傻兔子居然也会睁眼说瞎话的忽悠人。

那日荀韶宜说得很清楚,太史门的传承辈分乱得好有一比,寻常都以各自在师门中担任的事务来界定身份高低,如非必要,极少有人会论辈分的。

梁锦棠等她跟上来与自己并肩而行,才轻笑瞥她一眼:“有句话,我在范阳时就想对你说了。此时夜色正好,再不说,我怕要遗憾。”

“什、什么话?”傅攸宁的脸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