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知沈蔚素爱美人,杨家那小子也确是个好看的。可就她所知,杨家那小子对沈蔚向来并无好看脸色。
傅攸宁自个儿对情爱之事懵懵懂懂,实在不太明白小儿女之间这份痴缠热烈从何而来。
沈蔚抬起脸看向她,眸中全是水气,笑意迷蒙:“我总觉着,天底下再不会有比他更好看的美人了。”
沈蔚自小无拘无束,家中父母兄姐对她也骄纵宠爱,素不是个知礼娴静的姑娘。
那年她初入帝京,在长街上与一帮熊孩子斗殴,被路过的杨慎行喝止,从此结下孽缘。
那是她生平头一回见识,什么是世家高门累世传下的风度。
明明也不过才十四五岁的少年,却言辞有度,行止有方。没有冠盖锦绣,没有如云随从,只不过一人一骑,却有烈烈英华。
那时沈蔚才知,从前在她幼小心中以为是虚伪拘束的世家风范,竟是如此金铮玉润的模样。
对她来说,那年见过了在满城落英中打马而去的杨家少年,从此后,所有话本闲书中翩翩清贵的公子们,便都有了同一张脸。
傅攸宁见她眼中的恍惚与脆弱,忍不住心中长叹,美色误人啊。
沈蔚胡乱揉了揉眼,又冲她笑着叹气:“总之呢,这世间最难得的,便是两情相悦。我觉着,两个人能好好在一块,挺不容易。时常你喜爱之人,未必以同样的眼神看你。既求不得,就该放下。”
傅攸宁点点头,不知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