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攸宁笑意模糊地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夜空中银月皎洁,心中诸多感慨。
从青衣道到帝京,这一路再远也不过千里,她却走了整整二十二年。
如今她已是二十四岁高龄,这一路行来的种种艰难,舍弃了什么,错失了什么,她清楚;而这些究竟为的是什么,有时她却并不确定。
银月在上,春夜清风拂面,带起点点寒意。
傅攸宁不动声色地收起思绪,缓缓敛了唇角的笑,右手暗暗搭上腰间的小银弩。
“出来吧。”话音落地,在夜色初上的空旷长街荡起浅浅回声。
须臾过后,一个银白衣袍的身影缓缓自道旁隐匿处踱出。
月色与道旁宅邸门口灯笼的光芒自傅攸宁耳后斜斜照过去,正正迎着罩了那男子一脸一身。
那张面庞的肤色并不白皙,却衬出一味狂放肆意,墨玉般的乌眸中若有璀璨星光,深邃的五官眉目舒朗,似笔触自在的泼墨画,写意却华美。
不止脸好看,伟岸的身躯也是修长而不失沉毅,体廓刚健,挺拔的姿态隐隐显出一丝凛然的野性。
灯火与月华像在他周身镀了一层模糊的光晕,将华美与野性两种矛盾的特质和谐勾勒。他只需一身银白袍静静立在夜色中,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易掳掠旁人的目光。
这人绝对是好看的,最难得是他周身透着凛然浩气,俊得堂堂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