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耳听得四下无声,她靠坐在床头略醒了醒神,胡乱想了一些事后,索性自己动手拆掉了蒙在眼上的纱布。
春阳的金晖浅浅透过窗纱洒了进来,傅攸宁小心地将眼睛撑开一道缝,努力适应着失而复得的光明。
许久后,她试着张大眼看向四周,目之所及虽只有模糊的影子重重叠叠,也足使她心满意足了。
照齐广云的说法,大约等到明日就会好吧?
梁锦棠轻轻推开客房的门后,不禁一愣。只见她靠坐床头,原本蒙住眼的布也拆掉了,一双梨花眸张得大大的。
“能瞧见了?”梁锦棠不动声色地将右手背至身后,站在门前没动。
傅攸宁侧过脸绽出笑,凭着声音来处对上他的方向,老实说明:“仍是模糊的。你站在那头若是不出声,我就只看到有个人,连是男是女都分不出。”
梁锦棠点点头,缓缓走近两步,语气是一惯的冷淡:“今日是尉迟岚亲自过来要人,你要见吗?”
傅攸宁并不惊讶,倒更像是偷偷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略有些心虚地笑道:“老实说,并不太想见啊……”
昨日听说来的是索月萝时,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不能见”,今日听是尉迟岚,却成了“不太想见”。
此刻的梁锦棠从头到脚,从发丝到眉梢,全都透露出一个“哼”字。“他说若你不愿见他,就把这个给你。”
有什么东西倏地被扔到床上来,准确地落在傅攸宁手边。她摸索着拿起,隐约看出像是封信,只好苦笑着朝梁锦棠投去讨好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