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攸宁脑中应声浮现平日里梁锦棠的装束。
想想还真是,这两年来仿佛从未在光禄府以外的地方遇见过他,是以印象中他除了光禄羽林中郎将的官袍,便是那副金灿灿亮瞎眼的盔甲。
坊间说书先生每每讲起梁锦棠少年时在河西军中的传奇,总说那是“白甲银枪的凛凛战将”,听得多了自难免叫人神往,她真遗憾从未见过他官袍与金甲之外的装束。
方才靠得那样近,却没机会瞧清他着银白常服的模样,真好奇那究竟是有多丰神俊秀啊。
老大夫约莫是被瞪了,好半晌没再说话,偶尔一两声烛花爆开的轻响便格外清晰。
蓦地,老大夫忽然又咦了一声:“这并非受伤……是,中毒啊。”
“既是中毒,你还在笑个什么鬼?还不去开方子?”那冷冷的嘲讽里带着不耐。
“三爷莫急啊,”老大夫却干脆哈哈笑出声,“这就去,这就去。”
“我、没、急。”
老大夫并不搭理他的辩解,只顺手在傅攸宁的几个穴位上扎了针,便熟门熟路地拖着脚步又出去了。
待那脚步声渐远,烛花哔剥,一室沉静。
不知过了多久,傅攸宁在黑暗中听得梁锦棠自语般轻声道——
“原来是中毒,就说我没使力吧。”
“一掌拍过去就飞起来,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