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明白,顶着血统不纯的身份,又或者因为我母族是拓跋人,我穷尽一生也不可能像刘侧妃那样高贵地活着,更不可能越过你们。”
沈羲沉默。
她竟然能够体会到他的心qg。
就像是她刚来到沈家时,各处擎肘也曾令她感到过消沉。
如果这世间给予一个人的空间是足够深和广的,那么不会有人会感到压抑愤怒。
可偏偏人世间就有等级之分,而且能够不被这规则约束的人少之又少,就连面前的毕尚云,他能够活到这样的地步,最终也还是没有冲破这个规则——
他依旧是在为改变这个等级规则的排列而奋取。
所以他跟当年的赫连贵族们并没有什么两样,无非都是只愿做踩人的那一个,而不愿被踩。
“所以说,你们进府实际上刘侧妃的主意?”她问道。
“诚然。”他点头:“只有我认祖归宗,府里的嫡庶子女们才不用沦为那个与他们眼里‘下等人’联姻的人,同时能让他们能够对皇帝有所jiāo代,他们所有人也能继续保持高贵的血统。”
说到这里他又低笑起来,“刘侧妃带我回王府,为的是她自己和她的儿女。所以你在成王妃面前替我解围,在我看来也是可笑的。
“你和刘侧妃一样,都只不过是以善念为由,往你已经够高贵的身份上再描上一层美丽的金粉罢了。
“只不过不同的是她是拿我来解困,而你是拿我来装点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