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睿这里等萧淮出了宫,在廊下月光里站了会儿,也转身去了慈宁宫。
慈宁宫里亮着灯,廊下宫人见着他来,立时躬身要去通报,祈睿摆手制止,走到门槛内,周福安已闻讯匆匆出了来。
郑太后歪在玉簟上,脂粉未施,长发也披散着,原本应是在出神,在听到门口动静时蓦地将目光移过来,变得凌厉:“皇上终于舍得来了!”
祈睿先进去在榻下行了礼,然后才在绣墩上坐下来,谦卑地道:“儿臣近日杂事繁多,未曾前来给母后请安,是儿臣的不是。
“故特地前来请罪,还请母后发落。”
郑太后眉眼扭曲,咬牙半日道:“皇上翅膀硬了,瞒着我跟萧家父子联手对付自己的亲娘,这手段连我都尚且仰望,如今又被你软禁在这里,我又岂敢发落于你?”
祈睿不作声,只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
郑太后愈发气恨,怒而拍起桌子:“你真是好大胆子!
“韩顿虽然为你所不容,可他到底是为了咱们母子着想,那萧家父子野心勃勃,比起韩顿来y狠危险十倍!
“你为了灭一个韩家而把萧家父子扯进来,与引láng入室有何区别?!”
祈睿抬头,少年英俊的脸上仍是平静:“不知母后何以认定萧家父子一定会夺朕的皇位?”
郑太后噎住,咬紧了牙关。
“昔年定国时父皇与燕王叔功绩已定,朝中也尚有不少老臣,父皇归天也不过三四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