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包袱里取了件披风给她罩上,而后冷眼将她瞧着,再不说二话,一路往沈府去。
到达府门下时天色已半黑,趁着暮色进了垂花门,沈羲引着沈嫣她们往撷香院去。
四喜在车上已经重新给沈嫣梳了妆,身上也包了披风,看不出来。
珍珠与裴姨娘她们事先得了消息,早已经备好了热水在揽月斋。
四喜直接扶沈嫣去了清洗,沈羲招呼好了之后,便回了梨香院继续用饭。
里屋里四喜侍候着沈嫣沐浴,说是沐浴,但身上伤痕累累,又何曾下得了水?
不过是拿帕子沾水细细地擦拭着罢了。
但即便如此,还是能听到沈嫣紧咬的牙关下不时传来的倒吸气声。
四喜边哭边擦,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扔了帕子跪在她跟前道:“姑娘就跟二姑娘认个错吧!您别么跟自己过不去了!
“奴婢也瞧出来了,二姑娘并不是那等容不了人的人,先前若不是她派着旺儿在后跟着,今儿哪里还能有咱们的活路?
“就更别提让那姓纪的受到严惩了!
“说起来,大姑娘还不是凭着二姑娘才有如今?姑娘只要去跟二姑娘说个好话,认个错,二姑娘兴许也会把她当亲姐妹看的。
“如今老太爷可最疼梨香院,姑娘跟二姑娘把错认了,总归没有坏处的!至少,也不会像这样家里府外都没个安生吧?”
沈嫣垂着眼,没说话。
这道理她岂有不明白的?
她早就明白的!
可她也知道沈羲明摆着是在等着她送上门,她岂又能甘心乖乖受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