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谢晚陡然睁眼,看见陆明深深沉的眼神,他忽然不安,像是要被卷进一场漆黑的深不见底的漩涡里。
陆明深拿出一个白瓷小药瓶,打开,又拿出一支嵌着白玉的银簪,将银簪尾端放进药瓶里蘸了蘸,插进谢晚的发里,把药瓶放进谢晚的手里,对他说:“这是一瓶可以麻醉人神经的药,你提前用银簪蘸取一点,遇到危险时扎进人的皮肤里,被扎之人顷刻便会昏迷,药效两三个时辰左右。”
谢晚取下发簪,看着银簪尾部的寒光,他迟疑地,扎进了自己的指尖中,鲜红的血珠顿时从白玉般的指腹溢了出来。
陆明深看见了,连忙攥住谢晚的手指,皱眉吼他:“你干什么扎自己?!”
谢晚看着他,笑了笑,头开始晕眩起来,“我试试药效啊。”
“你……”陆明深连忙又取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药丸给他放到他唇边,“来,吃进去。”
谢晚已经失去了意识倒在了他怀里,陆明深只好掰开他的嘴巴,舌头抵着他的喉咙强迫他咽了下去。
谢晚渐渐恢复了清明,看见陆明深阴沉的脸色,“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让你去接近太子,你不开心?”
谢晚看着他,压抑的情绪陡然爆发出来,吼了出来,“我当然不开心了!你把我当成一个玩具,当成接近别人的工具,我怎么会开心?我是杀了你父亲,可我也养了你七年,你怎么能这样羞辱我?我也是有尊严的啊!”
谢晚吼得眼眶都红了,他总是看似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可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怎么会不在意呢?
他也会疼,可是他不说,做惯了杀手让他变得沉静,喜形不怒于色,总是把情绪藏在心里,心外面包着一层厚厚的壳,非得有人走进去,将那层厚厚的壳敲开,才能走进他的心里。
现在陆明深走到了那层壳边,敲开了一个口,但是却不是要把他剥出来,而是倒进去滚烫的热油,要将他整个人煎熬到死,他怎么能忍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