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注意到闻徵的脸色,易承昀发话:“给闻老先生准备一张轮椅,到客厅里等。”

说完,他带着闻徵,一言不发从神色尴尬的老人身旁走过。

“我和你一起,”两人回到屋里,换过衣服,闻徵拉住他的手:“我想做个了结。”

易承昀拍拍他的手:“好。”

他们从楼上下来时,闻超正双手捧着一个羊脂玉白瓷杯,小口小口品刚承上的玉兰香。

望见两人下来,闻超放下茶杯,似恢复了几分家主风范,装模作样道:“以前我看不上玉兰香,原来口感不差。”

两人默契地没有答话,静静在他对面坐下,易承昀不愠不火道:“那么,有什么请直说。”

“爷爷近来过得好苦,”闻超用手背抹了抹眼角:“闻家大宅被查封,儿子在看守所,长孙下落不明,剩最有出息的小孙子,”说到这里,他偷偷瞄了闻徵一眼,哽咽道:“对我不闻不问。”

闻徵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真不知道为什么吗?”

比起儿子,闻超毕竟经历的风雨多,装作听不懂他的话外音,继续道:“前两天,在新闻里知道你眼睛看不见,爷爷有多心痛你知道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能原谅父亲,就能放下孽障,说不定对眼睛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