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料弄的。”他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

谷学浩将信将疑。唐祁镇顾不上解释,飞快把衣服脱下,跑到洗衣房。

手腕也扭了下,冲到热水后隐隐作痛。唐祁镇心里堵得慌,他学了十几年画,父母一直苦口婆心,告诉他想当画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手。

那是你职业的一部分,你的命。

他揉了一下,不知为什么特别疼,心慌得没有着落。

还好军训时候扭脚配了药,唐祁镇乱找了一阵,总算把它翻出来,单手费劲地拧开,一顿猛喷。

突然他动作顿住了。

……这瓶药,是学长给他配的。

傅研生,傅研生。仔细回想入学两个月的事情,这个名字居然占满了他生活的大部分。

从哭笑不得的闹剧到仰慕钦佩,他渐渐变得会因为和傅研生聊天、独处而感到开心满足……

唐祁镇知道,这种感觉是喜欢。

心里突然一阵空,鼻子接着发酸,他用了吸了吸,用力甩掉拖鞋翻上床,咣一声蒙进被子里。

他说,既然逃了,就记住自己的选择。

所以他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最后吓唬自己,捉弄自己吗?

他还抱了自己,把自己抱在怀里揉头,耳垂……这些湿热的举动原本亲昵得能让他硬起来,现在却只剩无尽的恐惧。

脊背又掠过一阵寒意。

“老哥你咋了?哪儿受伤了?被谁欺负了?”

他只管自己哭,枕头湿了一片。

“该不会失恋了吧?”室友又开始猜测。

没错,是……失恋了啊。

原来我喜欢的人是个披着皮的鬼,原来那些谣言,都有处可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