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让阿崇和王潇住二楼,他和蒋逊上了三楼。
蒋逊进了门,一眼就看到书桌上摆着的学生照,照片里的人留着三七分的短发,穿着件校服,她刚看了眼,边上的人就把相框往抽屉里塞,蒋逊握住他的手腕:“干什么,让我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
“你害臊啊?”
贺川松开手,随便她看。
蒋逊捧起相框,看仔细了,照片里的人脸庞稚嫩,左耳没戴耳钉,蓝白色校服拉链开着,里面的t恤半截塞在裤子里,半截挂在外面,单肩跨着一只书包,脚踩在一辆自行车上,那车跟楼下那辆很像。
吊儿郎当,流里流气。
九十年代的老照片,像是蒙了一层晕黄的光。
蒋逊笑道:“让我想想,我那个时候还在念小学吧,你初几了?”
贺川已经坐下,腿随意往桌上一搁,说:“初二吧。”
蒋逊说:“那我四年级。”
“有照片么?”
“家里有。”
贺川指着c黄:“休息会儿,我前两个月来过一回,灰尘不多。”
这是他的房间,一米二的单人c黄靠墙摆着,还没铺被褥,墙壁上贴着几张奖状,三好学生,优秀学生干部……他成绩不错。
房子没有铺地板,就是水泥地,卫生间很简陋,贴了半面的白色瓷砖,淋浴在马桶边上,白色水池里锈迹斑斑。
蒋逊在浴室里问他:“水叔是什么人?”
贺川回:“他以前在德升的二分厂工作,去年刚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