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岸顿了顿,才说:“蒋拿,我现在没心情也没空,你去照顾许周为吧,我过几天有时间了再去谢谢他。”
那头姑姑已催姚岸赶紧过去吃饭,姚岸匆匆说完,立刻撂下电话,又打去品汁请假,稍稍说了下原因,经理忙道:“可以可以,你安心先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我这里再给你批两天假,算上双休日你总共四天,到时候如果还有事儿,你再提前跟我说,要是广交会去不成也没事儿,不怪你!”
姚岸感激道:“谢谢经理。”
刚挂断电话,手机又自动关机了,姚岸卸下电池充电,返回餐桌吃饭。
饭后姑姑从柜子里翻出枕席,家里地方小,只有两间卧室,次卧腾出来给姚父和姚母,小表妹和姚燕瑾只能在卧室里打地铺。客厅的沙发是木质的,勉强容姚岸平躺,姑姑将冬天才用得着的海绵靠垫取出铺上,想了想,又重新拿了一条小被子,折了两下铺在海绵靠垫上,对姚岸说:“你今晚就这样先将就一下,我明天去买张弹簧c黄。”
姚岸笑道:“不用买,这样挺好的。”
她咳嗽几声,又听姑姑说:“你今天也什么都别做了,先去我房间睡一觉,你妈有你爸和你姐姐看着,回头派出所那边我来处理,你什么都别管,安心工作就行了。”
姚岸轻轻点头,也不应声。
她凌晨时只阖眼小憩了片刻,一天一夜都未睡,又感冒缠身,此刻早已头重脚轻,疲惫不堪,一沾枕头便撑不住了。昨日申请病假,她只想找借口去一趟南江而已,如今她再也无法顾及徐英,梦里的洪水猛兽迫得她坠崖,晕晕乎乎的似睡似醒。
姑姑阖上房门,找到姑父将他拽去阳台,质问他泸川发生的事情,听完后对他又踢又打,压低声音恨恨道:“你居然敢瞒着我,啊?这次肯定是那边放火报复,都怪你,都怪你,你说我哥他们家现在怎么办,啊?”
她将怒意都撒在了姚岸姑父身上,心中为哥嫂一家叫屈,恨不得将纵火者千刀万剐。
那头沈纶正和陈立商量公事,经理拿了文件进来,对陈立说:“陈总,本来我广交会的人选已经定了,就是研发部的小姚,不过她家里出了点事儿,我刚给她批假,到时候也许要换人。”
陈立一边反复拨打电话,一边对经理道:“你自己看着办,这次的广交会很重要,人选一定要挑最好的!”
才说完,那边电话终于接通,陈立问道:“你在哪儿呢,不开会了?”
电话那头的蒋拿烦躁道:“今儿请假,有点儿私事。”
陈立只好对沈纶抱歉道:“今天蒋拿有事儿,我们继续吧。”
沈纶颔首,翻开策划书开会。
会议结束,沈纶回到办公室,想了想,唤来司机往姚岸姑姑家中驶去。
他先前曾陪姚岸送小表妹回家,对那地址尚有些印象,指着路让司机左拐右拐,又问道:“是老黑干的吧?”
司机点点头:“老黑叫了一个胖子做的,那胖子是姚小姐她姐姐的前男友。”
沈纶挑挑眉,司机又说:“弄堂里好几户人家都遭了秧,这回事情闹得比较大,那胖子一定会被抓出,就怕老黑有麻烦。”
沈纶勾唇:“他不会让这种事儿扳倒的。”说着,又敛笑蹙眉,“不过他还真的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玩儿放火?”
司机瞧了眼后视镜,犹豫开口:“沈老板,姚小姐一家现在怪可怜的,其实杨启怀已经在查了,姚小姐那边也不是太重要,是不是可以……”
沈纶看着前方急速倒退的景物,笑道:“谁说她不太重要?”他轻轻叩着车椅,侧头瞥向窗外,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噙笑低语,“她挺有意思。”尤其是挂着眼泪,不管不顾冲入火场的时候,有意思极了。
车子驶到了姚岸姑姑家附近,沈纶让司机停车,探出车窗朝后头疾走的小姑娘喊:“还记不记得我?”
小表妹重重点头,三两步跑到车边,说道:“我记得你。”
沈纶一笑,“我正要去你家看看你姐姐,上车,我们一起过去。”
小表妹忙不迭的坐进车里,歪着坐姿对沈纶问东问西,又不断感叹姚岸的可怜,说道:“我还想,要不然我召集班里搞个募捐,姐姐家里东西都烧没了,钱也没了,以后该怎么办!”
沈纶揉了揉她的脑袋,不声不响。
姑姑正在收拾屋子,又思忖着调整一下安排,对姑父说:“这样,你和我哥睡小房间,我和嫂子还有燕燕睡主卧的大c黄,闺女打地铺,这样大伙儿就不用打地铺了,就是要委屈姚姚,c黄太小,她只能睡沙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