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燕瑾靠在姚岸的肩头,脚上已没有力气,许是吸进了太多浓烟,声音也有些沙哑,“那个叫你嫂子的男的,还在里面。”
姚岸一愣,赶紧将姚燕瑾扶去窗口,让沈纶将她抬出去,折身朝里喊:“许周为,许周为!”无奈她嗓子干哑,浓烟又有些呛喉,她立刻捂住口鼻,朝客厅奔去。
沈纶将姚母和姚燕瑾安置在远离火势的大树下,喘着气回头,却已经不见姚岸。
那头姚岸才迈出两步,已被热浪击退,她贴着卧室外的墙壁,眯眼往四周扫视。大火蔓延在厨房和临门处,她的房间位置最深,此刻并未遭殃,只是另外几个房间俨然已被大火吞噬,四周墙壁滚烫。
眼看火势已跃跃轰来这头,姚岸下意识的伸手挡了挡,又倒退几步,隐隐约约传来沈纶的呼唤,她急躁的又往前跨出一步,终于在刺目的红光中见到了躺在拐角墙根处的一道人影。
姚岸咬了咬牙,屏息往那头冲去,热浪击在身上,烫得她险些被淹,火势终于贴向了她的房间,姚岸一把抓住那双脚,使劲儿将他往卧室的方向托去。
许周为贴着地,恍恍惚惚的还有些意识,熊熊火光中似乎终于见到了姚岸,他松了口气,缓缓阖上了双眼。
再次出现在弄堂口,消防车已闪着灯停在那里,周围乱哄哄的挤着一堆人,有人指挥有人哭喊。老大爷见到姚岸扶着姚燕瑾出现,赶紧上前帮忙。
司机也上前搭手,沈纶将许周为扔给他,也不知邻居们是否有叫救护车,几人直接挤进沈纶的轿车,顾不得去管那愈演愈烈的火势,急急朝中隽医院驶去。
姚父赶到医院时,双腿似是瘫痪,踉踉跄跄的扶墙过来,一边是大货上的另一位司机,搀着他不断安抚。
终于找到姚岸,旁边的医生说道:“没事,观察两天就行了,吸进的烟比较大,身上没有烫伤,就是另一个男的胳膊和腿都有点儿烧伤,需要住院。”
姚父舒了口气,像是才活过来。
姚岸让姚父守在病房照顾,也来不及找沈纶道谢,她立刻忙前忙后,找到医生询问许周为的伤势,期间有邻居打来电话告知火情,大火迟迟才扑灭,姚家的屋子已烧毁,整间房成了焦炭,再也找不到一件完整的家具,左右邻居的屋子也烧了大半,最主要的是央及了整条相邻的房子,煤气虽然只有一点点,爆炸威力却不容小觑,几十年的老房子根本承受不住。
姚岸咬牙逼退眼泪,哑着嗓子道谢,老大爷和沈纶站在一道,见姚岸一个人跑来跑去,朝沈纶说:“他们怪可怜的。”他的屋子在姚岸家对面那排,并未遭殃,却也亲眼见到几十年的邻居遭逢此大难,一时有些唏嘘,便打开话匣子,喋喋不休的说起了老姚家的事情。
那头医生问姚岸:“你是病人家属吗?”
姚岸摇摇头:“不是。”她立刻跑去医院门口的轿车旁,将司机帮她放进车里的小包拿出,掏出手机拨打蒋拿的电话。
铃声响了许久才有人接起,姚岸急道:“蒋拿,许……”她话未说完,突然听见那头有道女声说:“拿哥,我就是喜欢你,我心甘情愿,我不介意偷偷摸摸!”
姚岸一愣,又听蒋拿说道:“我等会儿给你电话。”说罢,电话立刻挂断,忙音骤响。
☆、50征夺战
姚岸呆呆的杵在原地,凌晨的医院门口并没有人,前方是门诊大楼,后头是住院部,浅浅的池塘在中间隔断,栽种的花糙树木纹丝不动。
亮堂堂的光线铺延至台阶外,姚岸处在半明半暗,恍惚中忆起蒋拿曾在医院劫走她的场景,姚岸捏了捏手机,莫名刺痛。
门诊大楼的通道口突然跑来两人,姑姑远远见到姚岸,大声喊道:“姚姚!”
姚岸这才回神,迎了几步上前。
姑姑紧张道:“你们没什么事吧,受伤了吗?”
几人边说边往住院大楼走去,姚岸打起精神回答:“没事,我妈她们吸进了烟,医生说留院观察一下,没什么问题可以马上走。”
姑姑这才松了口气,庆幸姚岸和姚父当时不在家中。
姚父坐在病c黄旁,见到他们进来,忙起身招呼,姑姑摆摆手:“你坐下坐下。”她走到姚母身旁,轻轻问了两句。
姚母已经醒来,喉咙沙哑,有气无力道:“没什么事,吓坏了,找不到出口,还好有好心人救了我和燕燕。”
起火时她尚在睡梦中,丝毫未曾察觉,顶多觉得有些闷热,不过主卧的窗户外是一处死角,常年都不通风,她也并未意识到其他,直到呼吸困难,她才猛然惊醒,那时大火已蔓延到了主卧门口,她早已吓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