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拿突然问她:“我上次画的那只猫呢?”
姚岸一愣,模模糊糊的记起了那只七彩的机器猫,她犹豫不语,蒋拿又说:“看样子八成没了。”他贴近姚岸,蹲在她身侧悠悠开口,“我可不喜欢我的东西被毁,也不喜欢我的人不听话。”
姚岸蹙了蹙眉,也不去管他说什么,捞过小板凳折起,扔进装满石膏玩偶的小布袋,才刚起身就被蒋拿扯住了腰,她低喊:“你放开!”
蒋拿紧搂着她,低头嗤笑:“没点儿力气就少反抗,手机拿出来。”
姚岸憋红着脸撇头,蒋拿摸向她的裤袋。
滚烫的大掌贴向了牛仔短裤,姚岸一惊,扭着腿躲闪,谁知蒋拿竟单手罩住了她的臀箍住,也不管她的尖叫,另一只手掏向侧边口袋,翻出她的手机拨号。
新号码到手,他狠狠搂过姚岸的肩膀,低头警告:“最后一次,再有下一次,我可不惯着你。”说着,便箍着她往前走去,亲亲密密犹如热恋中的情侣。
姚岸不断掰着肩上的大掌,怒气冲冲忍了又忍,仰头瞪他:“蒋拿,我跟你根本就不熟,你别整天缠着我行不行,你怎么说也是个老大,要什么女人没有,非要强迫我?”
蒋拿停下步子,笑道:“不熟?亲了两次还不熟,那怎么样才熟?”他见姚岸涨红了脸,又说,“你乖一点儿,兴许我腻了就甩了你了,至于现在——”他捧起姚岸的脸,不顾来来往往的行人,往她唇上亲了两口,低低道,“我还挺喜欢你的,你顺着我点儿,我可以宠着你,要是还不听话……”最后几个字,含在了口舌交缠中,姚岸垫着脚晃了几下,蹙着眉羞愤欲死。
吉普车在弄堂口停下,姚岸垂着头闷声不吭,拽了拽车门见拉不动,她也不开口,撇头看向窗外。
蒋拿拉了拉她的马尾辫,倾身抱住她,“生气了?”见姚岸不说话,他低低笑了笑,亲了亲她的脸颊,“新货车已经给你姑父了,你爸出院以后,让他再休息两天开车,李山那儿这段时间不会太平,我会顾着你家里的。”
姚岸紧拧眉头,满心满心的厌恶愤恨都压迫在捏攒的双拳中。蒋拿掰过她的脸,见到她眸中来不及褪去的情绪,拨弄着她的小嘴沉眸说:“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我说了,等我腻了自然就甩了你。”
他撇开她的头,打开车门不悦道:“回去吧!”
姚岸忙不迭的下车,迈步便跑,转眼就消失在暮色中。蒋拿蹙眉盯着前方,烦躁的抓了抓头,用力踩下油门,轮胎急速打圈儿,卷起灰尘和碎石,留下了一道呛人的气味。
姚岸回到家后才哆嗦了起来,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大半天,看着镜中红艳的嘴唇,她忍不住噙泪,生怕下一次不止是接吻这么简单。
她曾经幻想自己的恋爱是平淡如水还是轰轰烈烈,可谁知到头来两者都不是。
再如何气愤,她冷静下来后还是记起了蒋拿的话,姚父两日后出院,姚岸强迫他在家中休养。
姚父不愿意:“你姑父现在一个人撑着,我不去帮忙怎么行。”
“不是不让你帮,你再休息一个礼拜。”姚岸见姚父实在担心,只得道,“这样,我双休日也可以陪姑父上车,反正姑姑的活儿我都会做。”
姚父这才安心。
蒋拿在品汁里忙着收拾残局,陈立做医生做久了,经营生意还不如蒋拿这样的混混。他翻了翻这两年的资料,问蒋拿:“我们不是只做外贸的吗?怎么还有内销到泸川和另外省份的货?”
蒋拿挑了挑眉,抽过陈立手中的文件,看了两眼后笑道:“这些是梁盛华那条线的,现在卖给了沈纶。”
陈立思忖道:“沈纶?”
蒋拿笑了笑,眯眼看向东楼的方向,轻轻咬字:“对,沈纶。”
彼时沈纶正阖眼休息,下属打来电话禀报:“听说李山那里又开始收保护费了,我们下批货就在下周,要不要提前备好钱?”
沈纶未睁眼,含笑说:“准备钱吧,随大流。”挂断电话,他才启了眼,轻轻叩着木桌若有所思。
姚岸下班时接到蒋拿的电话,“陪我吃饭。”不待她开口,蒋拿便挂断了。
姚岸深深吐了几口气,捂着慌跳的心脏踱了几步,拎起包冲了出去。才走到楼梯口,便和上楼的许周为撞在了一起,许周为搂住她“哎呀呀”的叫了起来,离了些距离看清是姚岸,他仿佛烫手般立刻蹿开,谄笑道:“哟,是嫂子啊,我刚不是故意的,拿哥让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