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娑揭开汤碗看了看,汤汁清淡,没有搁葱姜腥料,馕饼也没有香料夹馅。
这和其他亲兵的食物不一样。
毕娑心脏狂跳了一瞬。
这时,门外传来长靴踏过雪地的咯咯轻响,紧接着,脚步声来到门前,一只手掀开毡帘,风声凄厉,一股裹挟着雪粒的寒风涌进堂中,炉灰被吹起,露出最底下烧得微红的炭。
毕娑脊背上密密麻麻一层汗,心口发紧,轻手轻脚放下瓦罐,右手握住刀柄,抬起眼帘。
门口的身影一步一步踏进屋中,玄色窄袖衣袍上满是风雪痕迹。
一星如豆灯火轻轻摇晃,微弱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映出遍布的狰狞伤痕,也照亮了他那双碧色双眸。
夜叉面孔,慈悲双眸。
他看着毕娑,眸中没有一丝意外之色,淡淡地道:“你来了。”
杀气仍在,但是内力收敛,没有狂怒的迹象。
毕娑收到信以后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回原位,松开手,单膝跪下行礼。
“我的腿伤好得差不多了,能够护送公主回王庭,摄政王可以先回圣城。”
苏丹古没做声,视线扫过毕娑腰间的佩刀。
毕娑浑身发毛,汗如雨下。
这把刀是师尊留给他的。
他稳住心神,小声道:“摄政王,您得回去了,缘觉说前些天您差点发作。”
苏丹古看向炉膛。
火光明灭,瓦罐随意丢在角落里,罐口热气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