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学着从前父汗在世时摸了摸他的额头,道:“咱们多铎长大了,若是父汗和额娘泉下有知,定会高兴的。”

他并不是一个有勇无谋之人,之前那般激动是因为太过愤怒,冷静下来想了想,觉得多铎的话极有道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能让额娘九泉之下都不能瞑目。

十四岁的少年已勉强算得上男人,自说不出他错了之类的话,可从他的言行举止之中,多铎却瞧出他已变了不少。

如此,就够了。

多铎就安心在院子里养病。

转眼间,就到了九月初一,这一天是皇太极继承汗位的册封大典。

多铎身子也好的差不多,站在下首与其余贝勒一起高喊“大汗万岁”,实在是鼓舞人心。

他还偷偷瞧了眼站在自己身侧的多尔衮,多尔衮面色已恢复如常,看不出喜怒来。

这样就够了。

接下来,皇太极就开始宣讲,说是宣讲,倒不如称为洗脑更为合适——得大家拥戴,他才能顺利继承大汗之位,我必不辱使命,将带着父汗的遗愿,一统天下!

不管这饼子画得怎么样,可皇太极一番话下来,说的众人是热血澎湃。

在今日,他也宣告了一个消息,“……明朝得知父汗的死讯,打算派人前来慰问。”

“慰问?慰问个屁!他们怎么有脸派人来?”说这话的是莽古尔泰,如今的三大贝勒之一,努尔哈赤的第五子,镶蓝旗旗主,人长得五大三粗,性子也是粗莽不堪,“当初要不是父汗被袁崇焕那个杀千刀的给害了,怎么会重伤?我看他们说的好听,来慰问,呵,要真是慰问,早干嘛去了?只怕就是来看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