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不解,沈仲询笑道:“江晋不太安分,我爸也拿他没辙,打算让他出去老实老实,如果他这段时间够听话,就同意他再回来做记者。”说着,他又蹙了眉,“他有联络你吗?”
林初赶紧摇头:“没有没有,很久没联络了。”
沈仲询低声道:“算他安分,熬过这一个月就行了,要不然,他只能出国了。”
沈仲询不能呆太晚,他还要打起精神开车,两人依依不舍地告别,沈仲询叮嘱她关好门窗,有人敲门也别开门,有事情就打电话,林初嫌他啰嗦,将他关到了门外,又怕自己太过分了,林初偷偷开了一道门fèng往外张望,转眼就被沈仲询推开门捞进怀里,笑闹着吻了一阵,才终于送他出了门。
昨晚的c黄单已经换新,卫生间里多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林初发现阳台上晒着她昨天的内衣裤,忍不住红了脸,忿忿地骂了沈仲询一句,赶紧将内衣裤扯下来,胡乱塞进包里,又将那些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放进衣柜的其他衣物也拿了出来,暗叹沈仲询老奸巨猾。
她今晚留宿,是因为舍不得沈仲询赶来赶去,真要她住在这里,她可不能接受。
入睡前林初心想,从此以后她要防火防盗防色狼了吧。她忍不住闷进被子里笑了一会儿,甜甜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林初精神抖擞,顶着烈风跑进了公司,刚进去便被同事叫住,说是小老板找她,林初敲门进入,向阳指了指桌上的早点:“给你买的,早饭吃了吗?”
林初立刻抓过早点,“没吃呢。”她对周围环境并不熟悉,一路过来都没见到早餐店。
昨天陈华端并未教林初什么,只扔了一堆文件给她,让她自己学习,向阳与陈华端不同,他趁着上午空闲,开始给林初一对一教导。
林初快速吃完早点,正襟危坐,她功课做得还算充足,能够跟上向阳的教学,偶尔问几个问题,有时向阳夸她问得好,有时又说她问得傻,如此讲了大半天,效果比林初自学要强百倍。
最后向阳笑问:“听说你把男朋友带回家了?”
林初一副了然的表情:“我就知道事情传得快,我妈一定忍不住告诉向阿姨了是不是?”
向阳摇摇头:“不是,是你妈告诉了你爷爷奶奶,你奶奶跟我妈打牌的时候说了出来,另外两个牌搭子也都知道了,好像就是棋牌室老板娘和一个谁,估计要不了几天,整个棋牌室都要知道了!”
林家时常光顾的棋牌室里都是熟人,这下真当人尽皆知了,林初嚎了一声,向阳忍俊不禁:“行了行了,都是大人了,也该像个样子,好好谈恋爱,时间到了就结婚,争取在三十岁前生个孩子,那人生也就圆满了!”
林初看着他:“你都三十六了,不还是没有孩子?”
向阳敛了笑,淡淡道:“不是我不想要,是欣欣不肯生。”
话题又变得沉重,向阳见林初蹙了眉,想了想,说道:“每段婚姻都千奇百态,不要把别人的模式安在自己身上,管好自己就行了!”
林初扯了扯嘴角,有些被向阳说破的不堪。
向阳从前说她早熟,心思比别人多,又比别人敏感,这样的小姑娘不会讨人喜欢,小孩子就该纯真可爱。可向阳嘴上说不喜欢这样的孩子,却照样帮着这样的孩子长大,林初有时候很讨厌向阳,因为在他的面前,自己的秘密总是袒露无遗。
比如现在,林初摁着鼠标,也不知台阶上的玻璃门后,是否站着一个人,盯着她的电脑屏幕。
工作第二天,林初终于在鸡蛋里挑出了骨头,找到了一个缺点,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好心情,今年的冬天格外迷人,暖阳、车流、亲切的同事,林初仿佛重获新生。
沈仲询直到周五才知道林初阴奉阳违,他这几天一直呆在褚钱,只和林初保持了电话联络,工作结束后他终于能回到市区,从超市买回一周的食物,打开冰箱一看,里头的东西纹丝不动。
走进卧室和洗手间查探,沈仲询终于确定了林初对他的敷衍,他无奈一笑,看了一眼时间,去林初的公司接她回来。
林初难免心虚,上车后坦白道:“真住在你那里,别人要怎么想我,这感觉太奇怪了,假如我爸妈知道了,我更不用活了。”
沈仲询捏了捏她的脸:“所以你就骗了我一个礼拜!”他侧头看了一眼林初,“要不你重新在市中心找个房子,住那里太远了,条件又差!”
林初赶紧摇头:“市中心的房租太贵,我肯定租不起,远近倒还可以,大家都是这样工作的,我又哪里这么吃不起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