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白赶回来的时候,父亲已经转入了icu病房。透过玻璃窗,能看到父亲依旧苍白的昏迷着,呼吸机一起一伏,心电监视器发出规律的“嘀、嘀”声,百糙和母亲静静地守候在那里。母亲的头无力地靠在百糙肩膀上,百糙沉默着,将他的母亲紧紧的扶着。
仿佛感觉到他的目光。
百糙朝他的方向抬头望过来。
拍了下若白的肩膀,初原走过去,替换下百糙。百糙僵僵地站起来,她忽然有点害怕,默默走到若白身前。
空气如同凝固了。
仿佛过了良久良久,若白涩声说:“给我缴费单。”
从口袋里摸出那张单据,百糙的手心有些出汗,她不敢看他,低头看着地面。
缴费单上。
那一串长长的数字。
若白闭了闭眼睛。
那甚至不是一个整数,而是精确到个位数的五万八千六百二十七元。于是他明白了,此时面前的她,身上哪怕连一块钱都没有了。
“……”
久久的,若白沉默着,他的手指握着那张缴费单,嘴唇抿得极紧,面色越来越白。
“我……若白师兄……”
百糙手足无措,她知道若白师兄可能会生气,可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她还是害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