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丽君走后,尚修文在c黄边坐下,握住甘璐的一只手。这只他熟悉的纤细的手因失血而冰凉,原本闪动着光泽的粉红指甲有些泛白。他将手抬起,放到自己唇边,经轻吻着。
他的内心充满了强烈的自责。
当然,从知道怀孕的那一天起,甘璐就乘飞机去了w市,在震惊中得知了他对她一向的隐瞒,然后满怀愤怒地回来。他眼看着她带着早孕反应一天天憔悴下去,却还是丢不开工作,去了j市,让她独自一个人面对她父亲的生病住院,往来奔波。
这样身心疲惫、心力交瘁的重压之下,他又怎么能说,她的流产不是他的责任?
更重要的是,甘璐刚刚表示出愿意看在孩子的分上与他和解,孩子便失去了,他不能想象以后她会怎么对待他。
一想到那个孩子,他心头抽紧,喉咙堵得几乎不能呼吸。
chapter19
有时只能逃避
(两个人离得如此近,却似乎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无法跨越。)
甘璐已经被失眠、多梦、易惊醒困扰了一段时间了。她睁开眼睛,迷惑地看看白色的天花板,再看看身上盖的白色被子,诧异自己竟然在医院这个陌生的环境睡得如此沉酣,甚至没有做一个梦。这些天压得她近乎喘不过气的心事似乎一下放过了她。她只能认为,自己大概是没心没肺到一定程度了。
然而她马上屏住了呼吸,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昨晚从尚修文将她抱进妇产科检查室起,她就已经处于歇斯底里的状态,先是死死扯住尚修文的衣袖,在他被护士强行请出去以后,她只能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根本无法保持平静听医生说什么,直到医生给她注射了镇静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