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近两年,一切似乎都有了默契。她的纤细手指下是他结实而有弹性的身体,他平时穿着衣服显得偏瘦,但脱了衣服后,却能看出是一个标准的倒三角形身架,肌ròu起伏而不张扬,身上混合着男性气息的味道带着别样的刺激感,她情不自禁抱紧他。
平常尚修文是温存的,永远知道怎么样能挑起她的回应。可是今天他的动作却带了几分激烈,些微疼痛不适让她骤然清醒过来,很快,快感涌上来湮没了她,她只能努力咬着牙,呻吟声仍然细碎传出。他一下一下冲撞着,深入她身体,同时吻向她的唇,撬开牙齿,吞噬着她的呼吸。
清冷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室内,夜半寂静中的迷茫厮缠,疑真疑梦,两个人明明进行着最亲密的行为,竟然有点不真实的感觉。她睁大眼睛看他,他的眼睛幽深,隔得那样近,反而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得他的面孔贴了过来,近到她的睫毛闪动时刷到他脸上,那样细密扫过,让他在一个短暂的停顿后更猛烈更有力。她在他的迸发中,模糊地意识到,他似乎在她耳边发出了一个接近叹息的声音。
早上,甘璐被放在c黄头柜上的手机叫醒,尽管身体疲乏睡意仍浓,她仍然在第一时间按住了手机音乐声,侧头看向枕边人,那是一张轮廓清朗的面孔,饱满的额头,高高的鼻梁,方正的下巴。他与他母亲吴丽君一样,有着略微细长的眼睛,此刻闭合着,上眼睑弯曲修长的弧线上倒显出内双眼线,薄薄的嘴唇抿得很紧,左边嘴角有一个小小的纹路,看着不似平时睡眠放松的状态。
想到昨晚那个轻叹,她伸出手指打算轻轻抚一下那里,却马上收回,不想惊醒他,悄然下c黄,简单梳洗后,下楼去厨房。
每天的早餐由她来做,而且既要保证营养,又要求至少一周中基本不重样。她倒不是不会下厨,只是早点以前一向匆匆在外面解决,最初对这个任务很茫然。在吴丽君不声不响推开她跑下楼买回来的油条、生煎包子和豆浆,直接去上班后,她只得发狠,买回一本早餐食谱认真研究,摸索了好几次,总算能达到婆婆的要求了。
她先将头天晚上泡好的黄豆放入豆浆机,然后拿出速冻的馒头蒸上,迅速做好一个凉拌黄瓜丁,煎好三个鸡蛋,给吴丽君和尚修文的略嫩,自己的则是九分熟,一面微焦。等她做好,他们也起c黄了。
尚修文走进厨房时,她正站在临窗的水槽前清洗着豆浆机,清晨光线透进来,照得她系着围裙的腰苗条纤细。他走过去搂住她的腰,将头埋在她颈间。这个在家中卧室以外的亲昵并不常见,她不愿意被婆婆看到,不自在地挣了一下,轻声说:“你怎么起这么早?”
“我待会送你去学校。”
尚修文与朋友合开着一间规模不大的钢材贸易公司,上班比她晚,又时有应酬,平常接送她的时候很少,不过她没有遇事就问为什么的习惯,只笑着点头。
第二章(上)
师大附中是有近百年历史的名校,前身是教会学校,后来陆续扩建,修了现代化的教学楼和学生公寓,还在cao场一角保留着以前的建筑,旧时钟楼里面设着理化实验室,带着圆顶的礼拜堂改成了一个小型礼堂,昔日的教室则成了老师的办公楼,没人抱怨办公楼老旧,因为英国人留下的建筑质量极好,外观古朴,墙壁厚实,里面冬暖夏凉,很适合本地气候。
午间休息时间,不用巡查午自习的老师们都自备了一张可折叠的躺椅,抓紧有限的时间补眠,甘璐半躺着合上眼睛,却睡不着。
昨晚尚修文去洗澡,她倦极将要入睡,朦胧之间,听到他搁在c黄头的手机响起,他围了浴巾出来,拿了手机走出去接听。
尚修文的声音若有若无传进来,是一向的低沉,她只模糊听到:“太晚了,我们改天再说。”一阵静默,甘璐对自己屏息聆听的姿态有些自嘲,翻一个身,将脸对着窗子那边,尚修文的声音再度响起,略高了一点,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情绪,“好了,静宜,就这样吧。”
这个明显属于女性的名字撞入她耳内,她蓦地清醒了一多半。尚修文隔了好一会才重新走进卧室,躺到她身边。
她轻声问:“谁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吵醒你了吗?对不起。是以前的一个朋友,睡吧,你明天还要早起。”
没有一个妻子不会对夜半的来电起好奇心。可是甘璐不会再追问下去,她并不多疑,他们交往一年多、结婚近两年,以她的性格和对尚修文的了解,不至于要为这一通电话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