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有什么不好?在这座说不上坏的避难所里,只需要根据大海呼吸的节奏来判断晨昏,时间对我而言一文不值。我愿忘掉那个人在我耳边的表白,我愿将一
切都当作一场梦,梦醒后,一切成空,而我却不许自己有丝毫遗憾。
他怎么可能爱?
一切只是幻觉。
这一天潮退后的大海,出奇地风平浪静,好像也到遥远的彼岸去凑人间的热闹。若不是感觉到大海的异常,我几乎都忘了,这一天是2008年的除夕。我人生中
地二十个年头的开端。我仍然在听那首歌,顺便翻阅随身带着的一本绘画册子,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把桌上的沙漏倒置,新一轮的99秒上演。可就在我刚刚起
身准备为自己倒一杯水的时候,我忽然感到了土地的震动,继而是雷鸣,雨水说落便落,砸在木屋的四面墙壁上,好像无数等待救援的窍门者。我急忙赶去查看
窗户的cha销是否完好,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远处大海咆哮的声音,好像许多人在一起小声说话,中间又夹杂着某个人的尖叫和笑,他们千军万马,一起唱着歌跳
这舞往小木屋的方向赶来,好像为了去赴远处的一场盛大的歌舞剧演出。
我的心跳就在这几天里第一次跳得突然很快。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词——海啸?
难道会发生在今夜?
不过我并不是很怕,如果是,就来吧。我从没有想过躲得过命运的所有安排。
我握着桌上的沙漏,想回到c黄上休息一下。我用沙漏抵住几天来第一次觉得饿的胃部,挣扎着从挂在c黄头的包里取出我的食物——两袋干面包,一包压缩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