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决裂,我才答应跟着他走,这是属于我们两的承诺,虽然奇怪,但也顺理成章。
那晚,我们两个人吃饺子,两个人看春节联欢晚会。他说的话是平时的好几倍多,看小品时也笑得格外大声,电话线早被他拔掉了,他的手机也没有响。其实
他和我一样,害怕触及我那些一碰就会泛滥的孤单和忧伤,可是他越是弥补和假装,越显得他在刻意逃避冷清。
还好我并没有空去体验那种孤独,那个春节我一直在苦读,大年初一就开始补习,整个高中,我都没有这么拼命的学习过,我当时的唯一理想就是考上大学离
开他,离得越远越好。他很传统,也有些迷信,特意挂在我房门前的红灯笼整整亮了十五天,他给了压岁钱够我买好几件依恋的大衣。但这仍是一个不成体统,
寄人篱下的春节。
我和仇人欢聚一堂——多么荒诞可笑。这样的荒唐,今年无论如何都不要再重复了。因为他真正的家人已经回来了——就让真正的家人欢聚一堂,让没有家的
人,独自去流浪。
而且,我发现自己也不想面对江爱笛声。特别是在一个荒唐的梦之后,在那个梦里,江爱笛声的扮相和我那天在家撞见他时一模一样,但是,他的身后没有别
的女人,他径直走到我面前用力搂住我,他的唇放在我耳边,没有说话。醒来后,我的耳朵烧了差不多有一整天。我刮了窗台上没有化掉的余雪,抱在手帕里,
反复病它,依然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