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夜晚,从来都不是用作睡觉的。
庄暖晨被推进了抢救室,足足三个多小时,江漠远在走廊外,烟抽了一根接着一根,他又想起了奶奶被推进抢救室的情景,全身都在发寒打颤,不,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她出事,不能,他无法再去承受一次失去。
除了江漠远外,四个老人也来了,庄母哭得最凶,庄父整个人也像是突然瘦了很多,坐在一角一声不吭。艾念和司然,还有艾念的父母也来了医院,大家看着墙上的时间一格一格跳动,倍是焦急。
孟啸没休什么婚假,结婚第二天就继续来医院上班,所以听到庄暖晨出事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紧跟着进了抢救室。
近四个小时,孟啸才跟着医生们走了出来。被重子许。
江漠远一个箭步窜了上去,却一句话问不出,孟啸是他多年的朋友自然明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到办公室谈吧。”
办公室,从产科到神经外科的医生都来了。
窗边,泛着鱼肚白。
淡淡的光落在江漠远脸上,犹如死灰的颜色。
“我想,暖晨是在很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下坚持要这个孩子的。”孟啸在总结了几位医生的意见后将庄暖晨的病情告诉了江漠远,最后淡淡地补上了句,“其实她的情况很不利于怀孕,一旦出现昏厥就很麻烦。”
“是她的病情加重了吗?”江漠远紧紧攥着拳,好不容易忍下心头疼痛问了句。
她是傻瓜吗?
这么大的事不告诉他?
他的心很疼,像是被人狠狠揪住又拼命撕碎的疼。
“病情没有加重,初步估计是她伤心过度引发的昏厥,怀孕期间她这种体质原本就很敏感,她能挺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产科大夫轻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