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收好伞,心头泛暖,抬头看着他又轻声叮嘱了句,“中午你和司然去外面吃吧,人家执行任务刚回来,你为人家洗尘也是应该的。”说完这话更觉尴尬,她是在教他做事吗?
江漠远却不怒反笑,忍襟不止,伸手拉过她,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后低低道,“好。”
“我走啦。”见司然站在玄关入口憋笑她更觉不好意思,满脸通红赶忙出了门。
待房门关上后,江漠远看向公事包,从里面掏出钱包,见里面塞满了钞票后一脸哭笑不得,又有无名的感动油然而生。
司然倚在旁边,笑了,“生平第一次接女人的钱吧?你一向是往外掏的主儿。”
“她这是打算养我了,还弄得她一脸的不好意思。”江漠远无奈摇头,眉眼之间却没见愠怒,丝毫没在司然面前表现得多么不好意思,他的语气自然从容。司然说得对,他这是头一次遇上有女人往他钱包里塞钱的事儿,庄暖晨,这个女人还有多少令他不舍的一面呢?她是如此地体贴,偷着放钱许是怕他尴尬吧,这种感觉很奇怪,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
男人要的女人其实很简单,能够跟他同甘共苦的,而男人最能深爱的女人,也只有这种女人。
司然在旁听了这话后轻叹一口气,“漠远,说实话我真的很羡慕你,在你最困难的时候还能不离不弃,甚至这么照顾你的情绪,人生得此红颜足矣了。”
江漠远轻轻笑着,看向司然,“你也会找到的,希望艾念就是最适合你的。”
“她一定是适合我的,我从不会怀疑我的感觉。”司然一脸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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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漠远还真真儿成了全职老公,庄暖晨每天起c黄都有他亲自做的热腾腾早餐,晚餐也尽是可口美味,庄暖晨上班的时候,他没事儿就到古董市场或老官园转悠转悠,要不就是跟小区的老头儿下下象棋,再者照顾一下家里的花花糙糙,庄暖晨加班晚了他一准儿就过去亲自接了,弄得同事们无一不羡慕的,堪称二十四孝老公。
刚开始庄暖晨挺担心的,生怕他再有什么隐形的心理疾病是她看不到的,毕竟从那么高的位置上摔下来怎么可能一点不受伤?但时间一长,见他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倒也松了口气,或许是之前他经历了太多,面对起起伏伏早就能做到心平气和了吧。
这样人,她其实挺佩服的。
转眼又是一个周六,庄暖晨没加班,吃过午饭后没事,她和江漠远在小区里溜达。
银杏叶子愈发金黄了,秋风轻轻一吹,散落满地。
整条小路都铺上金黄,美得耀眼,路边的树下有白色木椅,这种色泽的搭配十分漂亮温暖,这是庄暖晨第一次在新房过秋天,感觉甚好。
“中秋节爸妈们都来,真好,漠远,你说到时候我们是去四合院还是在这儿呢?”与江漠远十指相扣,她抬头,迎着叶隙间的一缕光亮看着他,这个角度看着他真是视觉上的享受,斑驳的光影落在他的脸颊,棱角增添多情,头顶亦是大片金黄色光影,他看上愈发英挺迷人。
两家老人都听说了他的事所以纷纷赶到北京,她的父母就不用说了,这段时间近乎是天天通电话,尤其是她的父亲,生怕江漠远想不开总在电话里给予安慰,江峰,她的公公,虽说没打电话过来,但借着中秋节的借口和婆婆一起跑来北京,嘴上不说,但庄暖晨心里明镜儿似的,江漠远毕竟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再心有fèng隙也抵不过血浓之情。
对于庄暖晨来说,两家老人都能来北京是最好不过的,再者,她的公公又不服气上次被她爸赢了一盘棋局,大有一副卷土重来算账的架势。
中秋节,团圆之节,她想想就美。
江漠远轻轻一笑,“去四合院正好,那边的房间多。”
“嗯,听你的。”她嘻嘻笑着。
秋风过,又有银杏叶轻飘落下。
他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拉住。
她转头不解地看着他。
江漠远始终淡淡笑着,抬手,在她发丝上摘下一片叶子,金黄色美得灿眼,她捂嘴,指了指他的头顶,“你也有。”说完,伸手将他头上的银杏叶拿了下来。
两人相视一笑。
将手里的叶子拿起,举高,细细的叶脉透过阳光看得一清二楚,像是绢细的血管,令她不由赞叹自然的鬼斧神工。他则牵着她的手,没说话,始终含笑看着她如孩子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