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暖晨全身无力,不是因为许暮佳的劈头盖脸的痛骂,而是因为顾墨,看来这件事真是闹大了,还有就是……身边的江漠远。
心口突突直跳,她怕,这好不容易回来的宁静又会变得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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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直接开回了家。
进了家门,江漠远便上楼换了衣服,庄暖晨已经没了心思,整个人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一路上江漠远一句话没说,沉默的开车、进门,脸也阴沉得可怕,她真的怕他再误会。没一会儿江漠远下了楼,她一惊,下意识抬头看他。
不成想,他手里多了个冰袋和一个冰桶。
正惊愕,江漠远在一旁坐下来,在冰袋里塞好了冰块后冲着她一伸手,“坐过来。”
庄暖晨呆愣着一动没动。见状,他无奈笑了笑,干脆坐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将冰袋轻柔地放在她还红着的脸颊上进行冰敷。
她“唔”了一声,他放轻了手劲,低问,“是不是手劲太大了弄疼你了?”
庄暖晨呆呆地看着他,轻轻摇头,半晌后抬手按住冰袋,“我自己来……”话到最后声儿变小,江漠远看了她一眼,她吓得赶紧闭嘴。
他的动作很轻柔,冰块的凉驱散了脸颊火辣般的疼痛。就这样,室内很安静,她和他都没说话。
换了新冰袋后,庄暖晨再也忍不住了,抬眼看了他一下,江漠远见她瞅着自己,目光与她对视,似乎在等着她开口。抿了抿唇,从嗓子眼里挤出一点动静来,“其实……事情不是许暮佳说的那样。”
他误会了,绝对是误会了,否则怎么一句话不说?
江漠远依旧认真地为她敷着脸,眼角眉梢尽是平静,可他的神情越是这样她就越慌乱,嘴唇颤了颤再度出声,“你是不是误会了?”
“怕我误会吗?”他淡淡的语息落在她的头顶。
她抬头与他垂落下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似乎从他平静的神情中看到一丝类似期待的表情,红唇微微扇动了一下,柔柔地喃出了一个字,“怕……”紧跟着垂下眼眸,细白的手指下意识攥在了一起。
江漠远的心口倏然被掀得很快,她的样子惹人怜爱不已,那轻轻浅浅的一个“怕”字又像是一枚水珠滴在他的心房上,放下冰袋,长指轻轻穿过她的发丝,忍不住温柔低叹了句,“那你告诉我,是不是又见顾墨了?”
“是他来找的我。”庄暖晨使劲抿了抿唇,抬眼认真解释,“他知道了许暮佳假孕一事很生气,过来质问我知不知道这件事。”
“他还知道什么了?”江漠远漫不经心问了句。
“知道了所有事。”她的眼前似乎又浮现顾墨悲伤的脸,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得以舒缓心口的疼,“包括我嫁给你的真正原因。”
说完这话她以为江漠远会变脸,不成想他却意外地笑了笑,凝着她问,“那么当初你骗他的借口是什么?”
庄暖晨怔了怔,好半天才憋出了句,“我跟他说……我爱的是你。”
“我没听清楚,你跟他说什么?”江漠远故意将脸凑前,唇畔扬着似有似无的笑。
“我爱的是你。”庄暖晨倒是毫无心计地重复了一遍,说完后这才愕然,脸“蹭”地一下更红了。
江漠远却没再笑了,凝着她的眸光闪过一抹激动,抬手轻轻捧起她的小脸,她敏感察觉出他的长指有些许颤抖,目光与他对视,有那么一瞬早就无法移开,眼睁睁看着他低下头,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唇……
☆、就是因为那么一点动容
就是因为那么一点动容差点被某人吃了个底朝上,当男人的吻开始变得蠢蠢欲动时庄暖晨这才反应过来,微微推开他还带着贪婪的唇微挑了挑眉,手指在他结实宽厚的胸膛上戳了戳,“你真是老奸巨猾。”在历经了欺骗和猜忌的两人,如此安静祥和的气氛下也许某一天都会完全敞开心房,他的,和她的。
江漠远搂着她,手臂眷恋不舍地黏在她的身上,薄唇在她耳畔轻轻厮磨,低低的笑散落她的脖颈。她的爱语虽说是无心,又是被他诈出来的,但心头的愉悦总会像是萤火虫在萦绕,轻轻撩拨着他心底的最后一点冰凉,搂着她的感觉出了奇的好,如果有一天能够让她完全依靠和信赖……
“漠远……”半晌后她轻轻叫出他的名字,目光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