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暖晨开门进来的时候,只有那么一缕月光从玄关对面的纱幔中倾泻进来,室内的温度有点低,许是开着空调的缘故。打开玄关的灯,换好了鞋子后进来,刚开了大厅的灯就抑制不住惊叫了一声。
“啊……”像是见了鬼似的惊愕。
大厅的突然刺亮似乎令沙发上的男人有些不悦,抬手按住额头位置,没睁眼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庄暖晨站在大厅中央,灯光下的她像是惊魂未定的鸟儿,呆呆地看着消失了好几天又突然出现在家里的江漠远,好半天这才缓过劲儿来。
攥了攥手指,她应该早就习惯这种生活才对,习惯了他好几天不回家又突然出现的状况,习惯了这种结了婚跟没结婚差不多的日子,她应该变得顺其自然,就算不能顺其自然也早就麻木了,可就是这样,每次见了他,她的心还是会无缘无故地蹿跳,悸动。
那种不知名的喜悦总会在见到他的身影后悄悄蔓延,虽说她努力尝试过不下数千遍要漠然要装作视而不见,可是仍旧徒劳,只要这个空间沾染了他的气息,她的心就总会无处可逃。
是堕落了吗?
虽说她在努力克制,也虽说她是多么清楚他带给了她太多的伤害。
江漠远像是几天没好好休息似的,高大的身子倚靠在沙发上显得有些疲倦,这种疲倦也悄然蔓延在他的眉梢之上,只是那么微微地皱眉便能看出倦意来,庄暖晨下意识拿过遥控器将室内的光线调暗,却又忍不住暗骂了自己一声:真是手贱。
室内变得朦胧,在这样一个静谧的夜晚,似乎也会偶尔窜着一丝异样。
他似乎适应了光线,睁眼,半晌后才抬手将领带扯下来扔在了一边。
庄暖晨将挎包放到一边,想了想轻声开口,“许妈呢?”半天没见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