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驾驶位上的周年抬眼看了一下,“夫人您冷是吗?空调开小一些吧。”
“不,不冷,就这样吧。”她忙不迭地答了句。
周年也不再作声,绿灯亮了时继续开车。
冷,能令人思维活跃,至少庄暖晨认为是这样。
离开了新址的范围,她才敢将目光重新落于车窗外,那大片的夜景扯动着城市的浮华、还有人的奢望。她时常在想,如果当初毕业就选择回老家的话如今会怎样?如果当初不理会顾母的反对坚持要跟顾墨在一起如今又会怎样?她不会在北京每天奔波,也不会为了想要更好的生活去做兼职,不会认识江漠远,不会跟他成为甲乙方关系,不会嫁给他,不会落得今天这步狼狈田地。
江漠远是成功的,她以为自己也会有一天成为成功者,可以高高在上像他似的运筹帷幄,只可惜在最基本的控制力上她就惨遭淘汰。在宴会上,江漠远的情绪控制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而她,像个扯线木偶一样看着他唇边的笑纹有多温柔,看着他眼底的温润有多熟悉,他是怎么做到高超演技的?她偏偏学不会。
他的吻似乎还印在她的额头上,炙热的温度没因车中冷气而冷却,反而像是在她心底深深烙下的火印一样刻骨铭心。正如他说的,人前做足了夫妻恩爱的戏码,可人后呢?
庄暖晨下意识攥了攥手指,指尖冰凉刺骨,寂落的脸色也变得渐渐苍白。
周年在车镜中似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忍不住又问了句,“夫人您是不舒服吗?要不要打电话通知江先生?”
“我……很好,不用,谢谢。”她吓了一跳赶忙开口。
周年看了一眼车镜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