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又要走,沙琳在他身后无奈叹了口气,“我有那么可怕吗?还是你怕被你老婆知道?她在北京又不在这儿,你紧张什么呀?”
江漠远懒得同她废话,伸手拿起电话。
“喂——”沙琳上前一把按住他的手,“我睡客厅还不行吗?这里又不是只有卧室一个房间。”
“沙琳。”江漠远眉头一凛,“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其实当初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如果我真的爱你,怎么可能把你介绍给漠深?”
他的话直接到残忍,刺激得沙琳一个劲儿咬唇,目光由刚刚的含笑柔情到逐渐的森冷,半晌后一字一句道,“江漠远,你要不要永远这么心狠,永远这么伤害我?你让我别去招惹庄暖晨我就不去,换做是我以前的脾气我才不会这么容忍!是你对不起我在先,你现在倒是理直气壮了起来!你以为我们不可能有以后,但是江漠远我告诉你,你以为你跟庄暖晨就能有以后吗?你跟她之间永远会隔着一个我,无论我是生还是死,无论我是不是在你身边,她那张脸就决定了你要永远面对这一点!”
她的每字每句都像是刀子似的打向江漠远,实际上,她很想激怒他,只有盛怒下的男人她才能看清楚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多年后的江漠远,她已经无法轻易去揣摩,今天的他,堪比从前看上去还要高深莫测。以前,他会笑,那笑很干脆也很清澈,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让人一眼可以看穿他是在高兴,现在呢?他也会经常去笑,可那笑已经变成了单纯性的表情标志,不再是心情的晴雨表,也不再能够让人一眼望穿。
江漠远一言不发得等着她说完,脸上却丝毫没动怒的迹象,淡漠的言语与她字字珠玑的态度形成强烈对比。“那么,你今晚住我这儿是想证明什么?”他的语气极为薄凉,可目光极为锋利,像是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能轻易感受到男人身上散发的“生人勿近”的疏远,这种感觉令她糟糕透顶了,是一种无法掌控的失落感和绝望感。“那么,你不想让我住在这里你又在顾忌什么?还是,你怕你自己还是控制不住受我吸引?”
江漠远慵懒地站在那儿,双臂环抱于胸前看着她,与她过于坚持的目光对视了好半天后才淡然道,“你想住这儿随便你。”
沙琳终于又笑了,透着满足。江漠远却没理会她,转身回到电脑前处理事情。看着他的背影她耸耸肩,赶忙将行李箱搬进了客厅,不知又在忙活什么了。
十几分钟后,沙琳又进了内室,探头看着他,“漠远,你要不要来点夜宵?”
江漠远默不作声。
她自讨了无趣,撅了撅嘴巴,退出了内室。又过了二十几分钟,她抱着一大盒子披萨进了内室,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拿起一块披萨来递给他,“张嘴我喂你。”
“到一边儿吃去。”江漠远下了道命令。
“这么不领情?”沙琳用肩膀顶了他一下,干脆直接倚在他后背上,大口大口吃着披萨,“哎江漠远,说说你跟庄暖晨的事儿呗。”
江漠远敲了下键盘,“无可奉告。”
“我看过她照片,她真的挺像我的。”沙琳转头看着他,突然神情变得紧张起来,“你调查过她的身世吗?你说我和她是不是双胞胎啊?当初被抱错了之类的。”
“你小说看多了。”江漠远的语气低沉,边看资料边淡然道,“别说你们两个只是长得相似,这世上长得一模一样的还没血缘关系的人大有人在。”
“所以说上帝有时候真偷懒啊。”沙琳吮着手指,又用力顶了他一下,“太不公平了,干嘛要长得跟我相似啊?”
“是你长得跟她相似。”江漠远强调了句。
“要不要这么向着你老婆啊?”沙琳瞪了他一眼,稍后又扬起笑脸看着他的侧脸,“如果有一天我无聊了真想去认识一下她呢,想想看,我俩在一起逛街的话该多有意思。”
江漠远将她推到一边,直接关上了电脑。“你敢找她试试看。”
沙琳被冷了一下,起身盯着他。“你还能把我怎么着?”
“沙琳,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烦我可以,但绝不允许你去招惹她,否则……”他的眸倏然转为严苛,眯了眯,“南老爷子的面子我都不会给!”
沙琳全身倏然泛凉,许是被他的严苛吓到了,咽了下口水,“我只是说笑而已,要不要这么严肃啊?”说完抱着披萨盒子回到了沙发上坐好,蜷缩在一角儿默默继续吃着披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