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c黄前,庄暖晨再次看到了顾母,不过与六年前不同,现在的顾母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身上cha了很多的管子,各类仪器都叫不上名字,病房里充斥着“滴滴答答”机器的声音。
“暖晨啊,你来了……”她艰难睁眼,见庄暖晨后,笑容是从心里发出来的。
庄暖晨是个善良的姑娘,纵使知道了真相,在见到顾母这般模样后也难免心酸,赶忙坐下来,握住她的手,“顾阿姨,您怎么会这样?”
六年前的顾阿姨身体是多么健康啊。
顾母的手指干枯,但还是有力地抓着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来,“是尿毒症,已经引起神经和骨骼的并发症。可能是报应吧,让我每天都住在这儿,靠昂贵的仪器活着,每一次血透都是痛苦。”
“阿姨,现在医学很发达,您会没事的。”
“傻丫头啊,还是跟以前一样不会安慰人。”顾母笑了笑,轻声道,“这个病已经治不好了,活着不但浪费钱也痛苦,有时候我在想,还不如给我一针安乐死呢。”
庄暖晨紧紧攥着她的手,鼻头发酸。
“听顾墨说你爸爸也在这家医院。”顾母说话很缓慢,有气无力却很认真,“我很想很想去看看你父母,然后跟他们诚心诚意道个歉,当年,真是难为他们了,还有你啊暖晨,阿姨很坏,很卑鄙,利用你来让顾墨死心啊……”
泪水,倏然顺着庄暖晨的眼眶流了下来,喉头堵堵的,听着顾母将当年的点点滴滴说了出来,跟父亲说的一样,只是,顾母在说的时候跟她一样,泪流满面。
“我以为让顾墨离开是件好事,只可惜,他这六年来都没怎么快乐过。”顾母眼神悲凉,看向庄暖晨,“我这个做妈的,看到他笑得最开心的就是在他大学时期,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还记得那次我让他带你回家吃饭,顾墨这孩子啊,对谁都不苟言笑的,那次在饭桌上,我看得清楚啊,他吃两口饭就抬头看看你,眼角眉梢都是幸福,现在想想,我当初是造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