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漠远始终站在门口,看着病房内的一家三口,唇角泛起浅浅笑意。
一旁的医生见状后赶忙cha话进来,“庄先生啊,你看你的女儿妻子都这么担心你的身体,就好好在医院做个详细检查吧。”
“不行!做什么检查?我要出院!”庄爸还没忘这茬儿呢,后了一嗓子后马上又要起身,急的小护士们又开始手忙脚乱起来。
庄暖晨和庄妈也死命按着他,庄暖晨急切道,“爸,您现在不能出院。”
“我的身体我很清楚,没什么大碍,我可不住医院,住在这儿没病也能住出有病来,咱赶紧回家。”庄爸十分执拗。
“你还以为自己年轻呢?就住在这儿几天能怎么着?又不是让你下火坑上前线的。”庄妈气得也提了声音,都恨不得动手去打了。
都说这两口子时间长了就会有夫妻相,庄暖晨觉得,爸妈不但有夫妻相,甚至现在连脾气都快一模一样了,这么多年,妈骨子里的优雅小资成分已经被她时不时的大嗓门给压了下去,让庄暖晨不由认为,人和人之间的相互影响真微妙。
“还不如让我下火坑上前线呢!”庄爸又是一高嗓门。
就在庄暖晨和所有人都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一直站在局外保持沉默的江漠远走上前,微微倾下身,宽厚的大手落在庄爸的肩膀上,有力沉稳——
“叔叔,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放心,阿姨和暖暖有我来照顾,您安心接受检查。”
庄暖晨就站在身边,江漠远的话像是锤子似的砸在她心上,这一刻除了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感觉外还泛起深深的自责。后么漠看。
枉她自称是个孝顺女儿了,竟连父亲执意出院的心思都没有摸透,她以为父亲只是不喜欢医院,多住这里一天就多一天的不舒服,江漠远却直接看穿了父亲的想法,是啊没错,父亲一定是觉得住院带给她和妈妈很多麻烦,而且还要照顾他,父亲是个军人,骨子里早就习惯了去顶起一片天的职责念头,现在让他住院,就好比让别人来为他顶天,自然心里不舒服。
江漠远的突然出现和突然开口,令庄爸一时间愣住了,他抬头,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没错,是应该叫做男人而不是男孩儿。
看人看眼睛,庄爸打量着他,这人虽然看上去挺年轻,但眼神是历经太过人生洗礼和锤炼后的沉静,这种沉静与不谙世事是两码事,是种泰山压顶不弯腰、面临大风大浪也泰然自若的冷静和稳重。这人刚刚的话很短,却十分有力地说进了他的心里。
“你是……”庄爸迟疑问了句,却不由暗自深叹,这人说话的语气虽轻,可他身上的沉稳气质却能明显看出不简单。
“他是江漠远,就叫他漠远吧,这孩子是暖晨的朋友呢。”庄妈马上开口,笑着打量着江漠远,满眼的欣喜。
江漠远含笑。
庄暖晨忍不住笑着掩唇,怎么听着母亲称他为“孩子”这么别扭呢?
“江漠远……?我怎么听着这名儿这么耳熟呢?”庄爸拧紧了眉头,努力回忆。
旁边的医生是何等人物,见庄爸松动了意志,马上趁热说道,“因为庄先生检查的项目比较多,有的是排在上午的,所以我建议还是要留院方便检查,这样,哪位家属跟我去交下费?”
“哦,医生,我跟你去吧。”庄暖晨赶忙说了句,拿过包包。
却在下一刻,拿包的手被男人的大手轻轻按下,江漠远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头,温柔道,“我去就行了,你在这里照顾好叔叔。”说完,便跟着医生大踏步离开了病房。
“哎,江漠远——”庄暖晨追到了门口,只看到他越走越远的宽阔背影。
愣愣地在门口好久,好不容易将心头的感动压下后才返回病房,庄妈却早就迫不及待地将她拉了过来,道,“暖晨啊,这个江漠远是不是你姑姑口里提到的那位?”
庄爸听着这话才猛地反应过来,眼中恍然大悟,赶忙也看向庄暖晨。
庄暖晨想叹了口气,点点头。
“听你姑姑之前说他是个服务生,前两天又突然打电话来说是什么投资商,暖晨啊,这人的背景你到底知不知道?”庄爸担忧地问了句。
“是啊,暖晨,之前我和你爸爸都担心你自暴自弃找个服务生,后来又听你姑姑那么讲心里反倒没底了,怎么一个人这么多的身份?”庄妈压低了嗓音,神情严肃。
庄暖晨早就知道他们会进行盘问,生怕这种盘问会迅速升级,马上聪明地乖乖交代,“你们都误会了,江漠远不是什么服务生,他平时是玩些资本运作没错,但真正的身份是我的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