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放弃徒劳地拨他的号码,也不再发送根本得不到回应的短信,告诉他。她仍在这里等着他。
无数个念头在她脑海中此起彼落:他的麻烦大到已经困住他,无法跟外界联系了吗?他出意外了?她是不是惹烦了他?她在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显得太唠叨?他会不会不想再回来了?
她走进书房,四下扫视着,他的东西都在原处;她再回卧室,打开衣橱,他的衣物也还在。可是这样的巡视根本没办法让她放下心来,却弄得她更加茫然。一时之间,她似乎陷入了母亲以前紧急入院时,她被独自留在家里惶惑不安的状态。她经历了几次那样的煎熬后,就不顾父亲的反对,坚决要求去医院陪护。
正如她父亲所说,这个男人分明并不在意她。
他会不会已经彻底厌倦了她?
她一时告诉自己,这个念头来得十分愚蠢,你的不安全感正在完全没有必要地放大;一时却又心灰意冷地想,是的,他厌倦了,他只是看她独自在深圳未免可怜,将她带回了广州。他对她从来就没表现出留恋,从来也没有许诺,只要她表现得热情外露,他就会半开玩笑地泼上一点冷水,这样的表现还不够明显吗?
别再自欺欺人了。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窗外有大团烟花升起,她从恍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发现天早已黑了,她走上阳台,只见珠江边不断升起烟花,艳丽炫目地在夜空绽放。
她的手机响起,显示是祁家骏打来的电话。
她看一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发现今天已经是1999年12月31日,传说中的世纪末到来了。
显然,很多人不顾政府的禁鞭令,决心用一场狂欢迎来新纪元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