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出生时,是哭得很厉害的。
他们的儿子,为什么没有哭?
痛得麻木的心脏,再次被狠狠抽痛了——
她最后听到的声音,很尖锐很刺耳,却不是儿子发出的,而是一个女医生速度极快地在吼。
“快!准备急救……新生儿……”
而她,没有选择地陷入了黑暗。
……
……
等连翘再次睁开眼睛,是两天后。
也就是说,她昏迷了一天两夜。陡然睁眼,那白炽灯的光线让她有些不适应,觉得脑袋上像是晃过一圈儿又一圈儿的白光。其实,这一天两夜,她虽然始终昏迷着,但半睡半醒里,心里的纠结丝毫未少,就好像做了一场与黑夜搏斗的噩梦。
昏迷前的一幕一幕,像倒带的慢镜头,切割着她的心脏。
一个亲密的朋友去了,一个儿子……
唔,她和火哥的儿子!
七个多月的早产儿,危险性有多大她知道,不太清晰的视线寻找着她的男人,她现在最想确认的就是孩子好不好。
“火哥……儿子呢?”
“你醒了?”男人的声音,她听起来有些恍惚,但又特别的温暖,“儿子很好,因为他没有足月,还呆在暖箱里……”
“哦!多重啊?”
“2100克……”
轻吁口气,听闻儿子很好,连翘心下放松了不少。清了清嗓子,她声音有些哑,像条缺水的鱼儿似的张了张嘴。邢爷立马会意的替她倒了水来,小心地扶着她的头喝了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