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路上都是情侣,有人在她侧后方燃起了仙女棒,那种火星是冷的,陈峄城还是把她往自己这边拽了一点。
所以说,她连阮萌这种无关紧要的路人都还记得,只有陈峄城始终站在她的盲区里啊,这到底是平凡无奇到什么地步了?
“嗯,阮萌看了新闻就一直嚷着不相信爱情。”
“她都和薛嵩在一起了还要信什么爱情?薛嵩本人就是一个大写的爱情啊。我们年级的女生当年多迷恋薛嵩!”
“诶?你也迷恋么?”
“我比较迷恋一一。”
又过了一个路口,话题重新回到女明星身上。陈峄城说:“这么看起来她丈夫人挺好的呢,虽然离婚也很洒脱,有点‘抱一抱拳,江湖再见’的感觉。”
“她的前男友们不也都是这样吗,说明这样洒脱的人就是她一贯的择偶标准啊。”
“我觉得不是,是因为她本身就挺高冷的,通常来说总是这样——高冷的人看上去不会没了谁就死去活来,对身边的人也就那样无所谓的态度,谁对他而言都可有可无,反过来他对谁而言也就可有可无了。”
“你觉得你自己对我而言是可有可无的吗?”
陈峄城愣了一秒:“嗯,有那么一点吧。”
“那我对你而言是可有可无的吗?”
“诶?那可不是。你对我而言是不可或缺的。”
“你看,你自相矛盾了。”
陈峄城吓出一身冷汗,别说麦芒,就是一般的小姑娘,也肯定会借机闹个别扭。
可是麦芒舔了舔冰激凌,继续朝前走去:“你啊,去学点辩论基础吧,和你这样的对手完全提不起过招的兴致呢。这么轻率地以偏概全,秒你简直是弹指之间的事儿,只要举出一个反例就直接驳倒了。”
男生笑笑,从她右边的位置换到左边,把她往人行道内侧挤了挤。
“不想学,我想永远输给你。”
夏夜长鸣不歇的蝉声以细腻的笔触点落在这条繁忙的街上。
我们知道,永远,还远着呢。
后记
大家好,我是猪妞(-)y。
这是我的第大概十几本长篇单行本,无论是从第一本书就一直注视着我的读者,还是初次见面的读者,谢谢你们的存在。
书出得多了心态上会有一点变化,比如完全不记得是第几本。还记得《三年k班》出版前连字体间距都要过问一下那种神经兮兮的状态,出版后很“低调”地给差不多一百多个认识的人送了书。到了上一本《假面》,已经变成十二月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诶?不是计划十月出吗?我书呢?”而当时手头正在写这本《无法直视》。
今年,是我持续写长篇小说的第十二年,我还在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很多人都误以为写作是一个灵感性的工作,经常会好奇“没有灵感的时候你怎么克服困难呢?”。并不存在“没有灵感的时候”。写作需要日常生活中从不间断的思考和每天坐在电脑前完成定额字数,哪怕数量并不多,也必须每天完成一个目标。仅仅靠养家糊口的生存初衷是无法支撑这项事业的,它要求一种疯狂并且持久的热情。这种热情似乎是我最拿得出手的特长了。除了写作,所有喜欢的事都是如此,翻译自己喜欢的文章(然而没有稿费),学自己喜欢的职业技能考证书(然而对我的本职工作也并没有什么x用)……小说中经常会有很多想法要传达给读者,但我本人能传达给读者的只有“看!我一直在打着鸡血过日子噢”。
随着时光流逝,写作对我而言变得越来越单纯,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当前写的文稿内容里。大家热情的支持也让我获得了越来越大的自由度,没有人限制我“最近写什么销量好”,只有人催促我“什么时候能交稿”,感谢读者和编辑们如此宽容我,使写作成为了我生活中最幸福的事之一。
为什么会写《无法直视》?
因为前后的书题材都比较沉重,想给自己和读者转换一下心情。简单的成长,简单的倾慕,简单的人际交往,陪伴、校正、鼓励,恋人未满,是我心目中高中男生女生的模样。从最初鄙夷地说对方“无法直视”,到后来怀着一点小心思害羞得“无法直视”,这个过程在我看来比学着大人的样子牵手亲吻谈恋爱更值得珍惜。
番外的《词不达意》确实是大人的恋爱——他们明显都成年了,但也不是典型的恋爱形态。它不能算番外,只是本篇另一种形式的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