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听到他说:“好了。”
我接过水管,关了水龙头,眼角的余光瞥到他干净的双脚,没有血色的苍白,一道道红色的伤痕格外刺眼。
他穿上拖鞋,走了两步,看上去很合适。
“谢谢。”
“不用谢,一双不要的旧拖鞋而已。”
他没再多言,向外走去。
我盯着他的背影,突然又叫:“喂——站住!”
他回过身,看着我,竟然还是那副面无表情、波澜不兴的样子。
我犹豫了一下,赶在自己后悔前,混乱地问:“你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你要联系亲人朋友,找人帮忙吗?我有电话,可以借给你用!你要是需要钱,我……我可以借你一点!”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我竟然比他更紧张,急促地说:“江湖救急、不救贫,我借你的钱不会太多,最多够你回家的路费。”
他淡淡地说:“只我一个。”
他的话很简短,我却完全听懂了,只剩他一个,遇到困难时,没有亲人可以联系求助;受了委屈时,也没有一个避风港可以归去休息。我的眼睛有些发涩,又想哭的感觉。我深吸了口气,微笑着说:“你有手有脚,长这么大个头,总不会打算去做乞丐吧?总要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
他想了想说:“是应该找一份工作。”
我小心地问:“你的受教育程度,大学、中专、职高,或者学过什么手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