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远哲仍在很辛苦地想:“我真不记得我们讲过话。”
我提醒他:“初一的时候,在(1)班的教室,有一个女孩趴在桌子上哭泣。”
他仍然想不起来,我微笑着说:“我当时被聚宝盆感到教室后面的垃圾堆坐,难受得趴在桌子上哭,你也许是去(2)班看你妹妹,听到哭泣声就走了进来,很耐心地安慰我,陪我说话,说了将近四十分钟,知道我不哭了,你才离开。”
“我因为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上学晚,年龄比你们都打,从小就喜欢‘多管闲事’地充当知心大哥的角色,可我不记得和你说过话。”他显然已经相信了我所说的话,却怎么都无法把我从他的记忆中凸显出来,我和无数个他曾经开导安慰过的人混杂在一起,没有留下任何特别的记忆。他很是惊异:“没想到我们那么早就说过话。”
我也觉得很奇妙。同一个时间、同一个空间,经历同一事情的两个人,却有截然不同的记忆,一个清清楚楚,一个完全不记得。
我说:“于你而言,那天只是陪一个陌生人说了几句话而已,记不得很正常,于我而言,却是黑暗世界中的一缕阳光,即使我们高中不再一个班,不会变成朋友,我也会永远记住你,感激你。”
他说:“你把我想得太好了。”
“我有吗?“
“我是个功利心很重的人。”
“看得出来。”
他由于了一下,才说:“我做事情并不光明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