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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谢师礼,关荷请我去吃麻辣烫。

在路上,我看见了一个故人——妖娆。

烈日底下,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子踩着三轮车,妖娆坐在车后面,身旁堆满了纸箱子。她目不斜视,只专心地盯着她的货物。

这个素面朝天的女子真是那个妆容绯艳的妖娆吗?

一个纸箱子突然掉到地上,纸箱里掉出一堆女孩的发卡头绳,妖娆立即跳下车去捡。男子停了车去帮她。他大概觉得太阳太大,把自己头上的棒球帽戴到了妖娆头上。妖娆抬头一笑,就又忙着装东西。两人之间是很自然的亲近。

我站在远处,凝视着他们,心底有凉凉的悲伤弥漫成河。才一年多,妖娆就忘记了,忘记了乌贼,忘记了他们的山盟海誓,忘记了他们的白头之约。

这世间有多少人愿意戴着镣铐舞蹈?尾生抱柱固然震撼人心,可纵使放手,也无可厚非。这世间原没有多数人愿意负重而行,或者这世间种种本不支持人负重而行,所以,放下才是自然,可是,我依旧无法不悲伤。

关荷看我突然不走了,脚像生了根一样定在地上,便问:“怎么了?”

我摇摇头,朝她笑着,一副了无心事的样子,关荷牵着我的手,直奔小吃摊。

我们要好了麻辣烫,正吃着,忽然听到有人叫我:“罗琦琦。”

我抬头,竟然是林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