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清离开学校的那天,下着小雨。
自小到大,我就偏爱雨,下雨的时候,我甚至很少打伞,我喜欢雨滴打在脸上的感觉。
我坐在学校的石凳上,看着浸天如丝的雨幕发呆,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我的心情常常处于一种空白状态。一个人走到我面前,站住。
我看过去,是陈松清,他背着军绿的帆布书包,打着把己经磨得发白的黑伞,沉默的站着。
我们两都不是爱说话的人,相对沉默了半晌,竟然投有一个人说话。
他忽然说:“我明天不来上学了。
“我知道。
他的脚边,恰好是一个洼地,雨水积成一个小潭,他就一脚一脚的踢着雨水。
我至今一直记得他那种好似全不在乎的虚伪坚强,他旧球鞋上一块块的污迹,和半松开的鞋带。
他问:“你的功课复习的怎么样了?"“不怎么样。
他一脚一脚的踢着地上的雨水,水滴溅湿了他的裤子,他去全然役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