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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突然看到了越瑄。

温和的、如栀子花般纯白的,微笑着的越瑄。

顷刻间,白茫茫的雾气消散掉,她又哭又笑,向着那个微笑的越瑄伸出手去。她就知道,那是一个谎言,一个可怕又荒谬的谎言。他怎么会死,他分明还好好地活着!

指尖冰凉。

她猛然惊栗!

手指战栗地蜷缩。

那温和的,如栀子花般纯白的,微笑着的越瑄,只是一张黑白的照片,被放在触手冰凉的玻璃镜框后。

她怔怔地看着,那黑白色的遗照,镜框里的越瑄,还在对她微笑。

“啊—”绝望地闷喊一声,泪意将她淹没。

那铺天盖地蜂拥而来的痛苦,那欲将她撕成万千碎片的痛苦,那曾经令她甜蜜令她幸福令她向往令她想要追求的一切,突然间变成她最深最可怕的地狱!

“……”

泪水漫下她的面颊。

她想要告诉他,她爱他,他比世上所有的一切都重要,她始终戴着那枚比星星还明亮的戒指,她想要嫁给他,她想要陪着他,她想要看他微笑,她想要再买红豆面包给他吃,她想推起他的轮椅,在白蔷薇的花亭下与他接吻,她想要跟他躺在同一张薄被下,用脚趾碰触他的脚背,她想要同他一起在深夜睡去,在清晨醒来,她想要和他一起活到很老很老,活到满头白发……

“……”

哭着,她想要告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