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钟茗捂着嘴转过头去,故意把目光移向了对面的那个乐队,重金属音乐猛敲着她已经四分五裂的心,她定定地看着那个方向,直到眼眸里涌过的温热一点点退去,她才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钟年。
钟年全神贯注地研究着他刚刚拥有的吉他,他期盼好久的礼物。
钟茗默默地看着他,“钟年”,这个声音是从她的心里发出来的,她长久地看着他,直到眼眸里一面热泪弥漫。
白天与黑夜的变幻,光明与黑暗的转折,左心房永远盛满了温暖的期待,一如爱的血液,从未枯竭,我愿意fèng补你残破的时光,就像是你可以填补我曾经的永殇。
终于有一天,才发现,原来我是你的倒影,一切都源于——
我和你有着相同的悲伤。
但我不能让你拥有和我相同的命运,你应该有更好的,更灿烂的未来,钟年。
病房里没有开灯。裴源坐在地板上,打开了一本画册,画册的主人是牧泉,他的哥哥,他随妈妈姓,牧泉随爸爸姓,他们是毋庸置疑的亲兄弟。
裴源低着头,把画册上的画一页页地撕下来,再一页页地撕得粉碎,散碎的纸片像是雪花一样落在他的周围,裴源拿过自己的手机,在通讯录特别分组里找到了钟茗的名字,犹豫了片刻,他慢慢地按下一行字去。
——你在做什么?
就在他准备把短信发出去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凌晨三点发短信过去问人家在做什么好像不太好,尤其发送的信息还是“你在做什么?”
迅速地将手机屏幕上的那几个字删除,他泛着点青紫色的手指在按键上顿了顿,鬼使神差地再次按下一行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