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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彦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良久后他才哑着声音问道,“如果,她一直醒不来呢?”

在一旁的纪东岩的手指也抖了一下,他紧张地盯着丁教授。丁教授看着病c黄上的素叶,轻声说,“那就是医学上所讲的,植物人。”

“不!”纪东岩上前,看着丁教授说,“请你想想办法帮帮她吧,她还这么年轻,怎么就成了植物人了?”

丁教授一脸的为难,“我也很想帮她,但是,我真的力所不能及啊。”

年柏彦坐在c黄头,轻轻拉过素叶的手,她的手温热柔软,手指绵软无力,他攥在手里,爱怜非常,黑眸始终落在她的脸颊,沉着嗓音说,“丁教授拜托你,再想想办法。”

丁教授想了很久,说,“也许司承有办法,他对梦境研究很有造诣,而且他还是小叶的导师,听说之前小叶找过他做过一次催眠,说不准他会有不一样的见解呢。”

“找他?”纪东岩皱眉,看得出他对丁司承有所迟疑。

他有点排斥,这很正常,因为他知道丁司承对素叶有意思,丁司承是个催眠大师,又在心理学上有着非常深的造诣,他怕丁司承再在素叶身上使点什么手段怎么办?他不懂心理学,所知的心理学范畴也不过是看小说或电影里得来的,所以他能想到的就是,丁司承说不准暗自使用点什么催眠手段让素叶醒来不认识他们了,这都是有可能的。

可年柏彦起了身,淡声说,“我去请他来。”

纪东岩瞪大了双眼,一把将他拉到一边,压低了嗓音道,“你疯了?他对素叶——”

“只要她能醒。”年柏彦一字一句打断了纪东岩的话。

纪东岩见他心意已决,只好放手。

丁司承很快就赶来了,而事实上,纪东岩将丁司承的本事想象得太厉害了,又或者,是他太不了解心理行业了,丁司承在见过素叶这般模样,特别是见她流出眼泪的时候,他摇头,说了那句,“没用的,是她一直不愿意醒过来。”

年柏彦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

而纪东岩愣住了,几秒钟后急急地跟丁司承说,“你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种类似什么催眠引导,或是能够进入到她的意识世界里把她叫醒之类的办法?”

丁司承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说了句,“你当是在拍电影吗?谁有那么厉害能进入到昏迷者的意识世界里啊?”

纪东岩噎住。

丁司承接着说,“别说她是处于昏迷了,就算她是清醒的,没有经过当事人的同意,我也不可能对她贸贸然使用催眠治疗的方式,一来这是违反行业条例的行为,二来强制对当事人施行催眠术只会适得其反,催眠治疗方式能够有效,这要源于个案与催眠师的配合,她要完全相信催眠师才行,否则就算催眠师有天大的本事都无法进入她的意识世界里。”

纪东岩闻言这话后多少有点尴尬。

“另外。”丁司承看向大家,面色凝重,“她之所以昏迷不醒,我想是因为她在逃避现实。”

年柏彦沉默不语。

而丁教授在皱眉思考。

“我之前给素叶做过一次催眠术,发现其实在她脑子里藏着一个潘多拉盒子,这个盒子里面一定是藏有重大的秘密,而她是在规避这个秘密,可她的潜意识不会说谎,总是以梦境的形式来提醒她,这也是她常年被梦境惊醒的缘故。我试图解开她脑中的秘密,却发现在她大脑中有一道锁,我进不去,她的潜意识也释放不出来。她的记忆被人篡改过,但这道锁应该是她自己强加进去的,她是个心理医生,更是梦境分析师,所以,她很清楚明白用怎样的方式来保护自己,不让潜意识的记忆来伤害自己。当然,这不是她有意为之,而是下意识地排斥和遗忘。现在,她昏迷不醒,有可能是在梦境中构建另一个世界,人在受伤了后就会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这点是生物界的共性,而人的精神上受了创伤,梦境是最好的治疗方式。”

丁教授闻言这番话后,赞同地点点头。

丁司承转头看向素叶,c黄榻上的她脸色苍白,唇亦无颜色,素黑的发披散身旁,白色病服的她看上去惊人的憔悴。

他的眼流露心疼,半晌后叹了口气道,“这只能说明,她想起了不该想起的事,而这件事,一定是令她痛不欲生的。”

丁教授别过脸去,而年柏彦讳莫如深。

纪东岩不解了,“什么不该想起的事?”

丁司承没出声,而年柏彦开口了,声音很淡,“有什么办法让她醒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