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跟年柏彦打过交道,但也听说过他的大名,他在圈子里,在商界是出了名的冷面王,不苟言笑,严苛待人,而他又是出了名的沉稳持重,手段精明不着痕迹。单单是他对付精石老股东的那些招数就令人不敢小觑。你可以说他是文明人,因为他精通商道,并且带着精石上市了;但你也可以说他是野蛮人,因为他经常油走于南非等钻石产地,在那里,法律形同虚设。
在这个男人身上,充分能够凸显出人性的复杂和多面性来。他可以跟你谈法律,亦可以跟你讲武力,他是上流社会的人,也可以是摸爬滚打的粗野之夫。
这样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男人,此时此刻就出现在席溪面前,着实让她心生寒意。
年柏彦闻言席溪的话后,竟笑了。只是那笑有一丝讥讽,又像是拆穿了她精心伪装的高雅,却又不故意讲明。
笑,浮于唇,却止在眼。
“怎么席小姐不会抽烟吗?”
席溪看着他。
他唇稍的那抹笑虽说令人心生不舒服,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年柏彦十分有魅力。此时此刻,室内的光线很暗,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微弱的光,所以他的脸陷入半明半暗之中。席溪也经常参加宴会,尤其是一些名媛举办的宴会,她参加得也格外多。也经常会听到周围的朋友谈论年柏彦,但多数都是花痴之言,她还记得年柏彦结婚当日大张旗鼓,有不少名媛都为之碎了心。
现在看来,这个年柏彦的确有吸引女人的资本,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暂不说他身材挺拔骨骼结实,就单单他的那张脸都让女人神魂颠倒。年柏彦本来长得就帅,五官英俊,眉宇清朗棱角分明,夜色似乎弱化了他不怒自威的权威感,只是多了一点疏离,却是这样,更让人赏心悦目。
所以席溪忍不住哼笑道,“今天算是看见年先生本尊了,果然名不虚传。”
年柏彦微微勾唇,弹了下烟灰,“言归正传吧席小姐,一句话,离开叶渊,别再缠着他。”
席溪闻言后也笑了,找了处椅子坐了下来,优雅地靠着椅背,“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就好像是,家长出面解决的意思?年先生,就算有人要出面,也应该是叶渊自己吧?再或者,是他老婆林要要。”
“你想要什么?”年柏彦抽了口烟,轻轻吐出,轻描淡写地问。
席溪收敛了笑,眼里多了一丝势在必得。“很简单,我要叶渊离婚!”
“然后呢?你要嫁他?”年柏彦似笑非笑。
“嫁给他?”席溪冷笑,“他害得我被圈子人当成了笑谈,我痛恨他还来不及,还嫁给他?”
年柏彦吐了一口烟,青白色烟雾将他的脸颊遮掩,他状似无奈,“席小姐,你也是成年人了,为了报复而毁了一个家庭,做这种事儿不好吧?”
“怪就怪叶渊命太大没死成,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想着报复了。现在他没死,还跟他老婆恩恩爱爱的,而我呢?周围人谁都知道我是被那个林要要给打败的,他们继续恩爱,我也继续被人嘲笑,凭什么我要受这份罪?”席溪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所以你就威胁了叶渊?”
“我可没逼着他来参加朋友聚会的,只不过是老天爷也愿意替我出气罢了。”席溪说到这儿,看着年柏彦转了态度,“我可是听说大名鼎鼎的年先生是出了名的不爱管闲事,这是我和叶渊的事,你cha手来管,管得着吗?”
年柏彦不怒反笑,一根烟也已经抽得差不多了,只剩短短的一截,他不疾不徐开口,“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也顺便就多管闲事了。”
席溪变了脸色。
这时,年柏彦抽了最后一口烟,吐出烟雾,将烟头扔在了地上,光亮的皮鞋踩灭,然后,冲着席溪一伸手,“视频拿来。”
“哦?原来年先生也知道视频的事儿?这个叶渊,自己做的事还这么喜欢张扬啊。”席溪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给出视频?笑中带着讥讽,“我也更没想到年先生也喜欢看这种视频呢?这种很私密的,我想不适合年先生来看。”
年柏彦闻言后故作恍悟,“席小姐的话也在理,视频太过私隐当然拿出来有点不好意思。这样吧席小姐,你看这样行吗?我呢是个商人,凡事都讲究等价交换,我这也有一段视频想跟你交换,当然,不急,你先看过之后再决定要不要跟我交换就行。”
席溪不解地看着他。
年柏彦掏出手机,点开,然后扔给了她。她手快接住,迟疑地点开,很快地,脸色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