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柏彦沉默不语。
纪东岩见状,心里也明白个七八分了,微微眯眼,“你来这儿就是为了发泄吧?”
别说他幼稚,有时候男人就是幼稚。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情感表达,更是幼稚加幼稚。
年柏彦重新垂下头,半晌后抬手,宽大的手用力地搓了搓脸,叹道,“我发现,有时候我真的很失败。”
“年柏彦,你不是神。”纪东岩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一句。
年柏彦只觉得头很疼,一涨一涨的,像是一张弓拉到了最满的程度,随时都能崩溃似的。他又点了一支烟,夹在手指,目光落在指尖青白色的烟雾上,可又像是透过烟雾在思考着什么。
“你夹着叶渊被害的理由跑过来打我一顿,这笔账就当是我盗你的设计,扯平了。”纪东岩轻描淡写地说。
“你以为你跟叶渊的死能撇清关系?”年柏彦没好气地说。
纪东岩一愣,两三秒后作罢,“ok我承认,如果不是我一心想要赶你出局,叶渊就不会被架在董事长的位置上,他要是还像以前似的被你垂帘听政,也不至于惨遭毒手。所以,你怨我,我无话可说。”
年柏彦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吐出,青白色的烟雾朦胧了他的脸。
“你有怀疑的对象吗?”打过闹过,一切都该恢复正常轨迹了。
年柏彦经过这么一番闹腾,心里的郁结和烦闷也少了很多。叶渊的死,像是一张网似的紧紧勒着他,虽说他始终不肯签那个字,但心里很清楚,那个就是叶渊,他就是驾车回家的路上被人在刹车闸动了手脚,最后活活烧死在车厢里。
他愤怒、震惊,却又有无法化解的巨大悲伤,这些个情绪他无法在素叶面前表现出来,因为死的是她的哥哥,相比他而言,她更伤心,更需要安慰。
这种无所适从的感觉糟糕透了。
而今早,当纪氏的股票再连连攀升时,那股子邪火和愤怒再也压抑不住,促使他冲进了纪东岩的办公室,用拳头来发泄内心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