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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做手术,说明还有希望,最怕的就是,连医生都只能给出等待和观察的无奈结论。

方笑萍闻言这话后,抬眼看了年柏彦一下,年柏彦神情无异。她想了想道,叹气,“刚开始医生说可以考虑手术,但后来,柏彦这不找了专家来会诊嘛,专家看过检查结果后认为病情已经加重了,癌细胞已经转移到另一个肺,像这种情况已经无法进行手术了。唯一的方法就是化疗放疗,柏彦介绍的那位协和医院的中医专家也说了,病人接受想化疗和放疗,配合中医,其实就是起到提高病人免疫力的作用,想要完全治愈已经不可能了。中医的辅助实际上就是让病人在临走之前不那么痛苦……”

说到这儿,方笑萍低头,抬手擦眼。

胸腔里的滞闷愈发明显,素叶觉得每呼吸一口都艰难万分。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她问向年柏彦。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年柏彦是无所不能的,所以在这个时候她也自私地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年柏彦身上,其实她心里明白,自己这么问这么依赖不过就是想找个精神寄托。

年柏彦看着她苍白的脸,抬手将她额前发别在耳后,久久没有说话。

素叶觉得天昏地暗,哑着嗓子,“我可以把舅舅带到国外,国外……”

方笑萍一愣。

年柏彦则轻轻托起她的脸,“舅舅的病理报告我已经传真给国外那边的专家了,他们的诊断其实是和国内专家一样的。”

素叶的精神一恍惚,脑袋就嗡嗡的。

“小叶啊,我和小凯的意见就是不想再让你舅舅受苦了,我在医院这两天不是没看见过放疗化疗的病人,那可真不是一般人能遭受的痛苦。你想想啊,把人身上好的坏的细胞都给杀死了,这人能不痛苦吗?我们打算就用中医控制了,现在你舅舅还不知道实情,所以精神状态还没垮,你是做心理的,应该清楚病人的心理是最重要的,一旦真给他推进化疗室,他肯定就明白自己的病情了,到那个时候精神一垮,病情又不能治愈,那么接下来的日子他只能在痛苦中度过了。”

素叶惶惶,只觉得全身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