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他只是“喂”了一声就沉默不语,呼吸,通过电波沉稳地传递她耳,不知怎的,她却有点懂了纪东岩的沉默,也许,她明白他打电话来又选择沉默的原因。
☆、任性也成了奢侈
车子缓缓前行,在被雨打湿的香港街道上,于车流中如同深海的鱼,无声无息。流打声远。
素叶也无声无息,跟那边一样保持了沉默。
良久后,那边才低低开口,“听说,你到了香港。”
纪东岩的嗓音似近似远,经过电波的修饰听上去更显低沉,素叶依旧看着窗外,车来车往,雨点交织而下,她轻轻“嗯”了一声,神情寂寥。
“我只想跟你道歉。”纪东岩声音诚挚,“有些事情一旦牵扯了利益,总会有言不由衷的无奈。”
素叶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在南非的那场硝烟战火中,年柏彦也好,纪东岩也罢,都瓦解了良心争夺属于自己的利益,没有公平可言,没有人情可讲,剩下的只有赤o裸的刀光剑影。她明白他的歉意,因为从头到尾她都是无辜者,被他或年柏彦拉扯着卷入了战争。
最后,年柏彦全身而退。
他亦全身而退。
只剩下她,在良心的世界中久久徘徊无法释怀。
所以,无论是年柏彦,还是他纪东岩,都要对她说一句抱歉,她明白年柏彦的歉意,又何尝不清楚纪东岩的心思?
于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你的歉意我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