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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那么不堪吗?”素叶一听可得跟他好好理论一番了,“再说了,我爱钱有错吗?哪国的哪条法律条文上规定了爱钱是犯法的?就算我爱钱如命那也是取之有道,何来敲诈二字了?我帮你做事不需要时间和精力吗?这些时间和精力要如何转化成使用价值?那只能用金钱来衡量,跟你索取报酬是天经地义的。女人的时间很宝贵,而我也即将踏入人老珠黄的年龄,没有漂亮衣服和护肤品的保驾护航我怎么能维持住哪怕表面上的光鲜亮丽?买衣服不花钱呐?买护肤品不花钱呐?我和你不过是等价交换平等交易罢了,你倒好,硬是把我这么一个附骥彰名的人给说成是含垢纳污了。”

她噼里啪啦地说完这番话后正巧也绿灯亮了,年柏彦发动了车子,在此期间他一直但笑不语,听着她大有一副为自己伸冤的说辞。等她说完后他便淡笑,“你这丫头还真是得理不饶人。”

“是你误解我的好心,听点音乐陶冶一下情cao,就算你不能顾曲周郎吧,也至少不会让人贻笑大方。”

“好好好,是我错了。”年柏彦看上去心情不错,竟意外道歉,“我以为在你上车的时候就开始盘算如何讨回罚单上的费用。”

“哪里,我哪是那么小气的人?再说了,我的小红停在那儿也未必会被贴罚单。”素叶语气突然转轻,笑容浸染了眼眸,这笑也开始变得有点不怀好意了,“不过呢,也有被开罚单的可能。啊,对了,你平时喜欢听什么类型的音乐?我可以给你带正版,但那些正版其实还挺贵的……”

先是慷慨激昂的一大番,在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来了个漂亮的收尾,之所以称之为漂亮,完全源于语气的委婉绵长,像是一瓶以c8—c12脂肪族醛类为气味的现代型香水,最后在尾调的时候却骤然转成了以野外清香植物为主的淡雅型香水,不着痕迹地传达了最终主旨。

☆、下次可以大摇大摆

年柏彦自然是听明白了这番主旨,所以在她将最后一句话说一半儿留一半儿之后,腾出一手掏出钱包,“多少给我留点加油钱。”

这钱包不花哨,纯黑色手工头层小牛皮,亦如他的低调简洁,看得素叶双眼发亮,当然,发亮的是钱包里的毛主席头像。

“这个嘛,无功不受禄啊。”她得了便宜卖乖,婉约了一下,心里却在估摸着钱包里的金额。

年柏彦笑得清浅,“你也说了,正版音乐挺贵的。”

“这倒是。”素叶忙不迭地接过钱包,打开,没有花里胡哨的会员卡,汇丰银行、中行、建行等银行卡cha放得整整齐齐,隔层是诱人大钞,还有些外币,钱包里真的太干净,干净得只剩下钱。

她倒是不需要外币,从里面抽出数张大钞后笑米米道,“有家店卖的音乐都是正版,甚至有的版本已经绝版了,你放心,我选的音乐保准你能喜欢。”又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里的钞票,“我只收你20的代购费啊,没多拿你一分钱。”

“嗯。”

年柏彦又发挥了惜字如金的特征,素叶也顾不上分析他的心思,只顾着将大钞们第一时间装进了自己的钱包。趁着减速,年柏彦用余光扫了她一下,她正低头数钱,像是只乐不思蜀的老鼠,他忍不住勾勾唇。

夜色愈加喧嚣了起来,穿过三里屯的华灯初上,又跃过在月色下泛着光影的银杏树后,年柏彦将车子停进了小区。

小区很安静,与相隔不远的三里屯热闹形成了明显比对,验证了“闹中取静”的惬意。

“你住幢?”熄了火,年柏彦的语气略微惊讶。

“是啊,是这个高档小区最好的位置,却让我捡了个大便宜。”素叶扯过自己的包,“要不要上楼参观一下,顺便喝个茶?”

“参观谈不上。”年柏彦风度翩翩,但接下来的话听着就有那么一点意味深长,“只是你敢邀请,我还真敢上去品品你的茶。”

素叶倏然止住动作,见他略有戏弄之意马上抬手解释,“那个……我没别的意思。”

来我家玩或上楼到家里坐坐这类话,在成人世界里已不再像童稚时期那么单纯,夜色正浓,她的一句无心邀请听到有心人的耳朵里多少变了味道,年柏彦是个有心人,想来在他周围的莺红没少主动向他提出邀请,可事实上,她真的只是句客套话。

生怕这件事越描越黑,她干脆又补上了句,“现在也的确太晚了,改天再邀请你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