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响起，初原拿起它看了一眼，百糙怔怔地闭上嘴。初原似乎犹豫了一下，接通手机。

“……对，是我。”

“……嗯，是的。”

雨后的苗圃中，药糙们的叶片上凝着剔透的水珠，空气里有淡淡的香气，虽然手机中传出的声音不大，百糙还是能依稀听出来，那个正在同初原说话的女孩子是婷宜。

百糙低下头。

“……今晚？”初原犹豫地沉吟着。

手机那端说了很久。

“……嗯，我知道了……好，今晚见。”

百糙黯然地盯着自己的脚尖，等初原收起手机之后，她勉强地露出笑容，对他鞠躬说：

“初原师兄，谢谢你帮我剪头发，我先走了。”

“百糙……”初原喊住她。

她怔怔地转身看向他。

“没什么……”他淡淡微笑，“……不用刻意打扮，你原本的样子就已经很漂亮了。”

夜幕中。

银白色的莲花跑车飞驰在路上，车窗外，明亮的路灯一排排向后退去。双手扶着方向盘，延皓侧首，他又打量了眼副驾驶座上的百糙。

她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刘海儿上别着一只可爱的糙莓发卡，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一条深蓝色的长裤，衣服虽然是旧的，但是很干净，还散发着充满着阳光气息的肥皂味道。

感觉到他的目光，百糙紧张地坐直身体，问：

“我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