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昂昂脖子,一直想说的话终于说出口:“我是多余的,不是吗?”
话音未落,面颊上已挨了妈妈重重的一巴掌。
这是妈妈第一次打我,打完后没等我哭,她先哭了,哭得让我害怕,让我忘记了也该哭。我愣愣地站着,看他站起身来一把把近乎虚脱的妈妈抱到他们的卧室里,关上了门。
我手足无措,内心一片空白,慌乱之中抬脚跨出了家门。也许只有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刚到楼下他追了过来,连名带姓地叫我:“苏玫瑰!”
我停下脚步。
“如果你想离家出走的话,”他调侃地说,“我建议你先把药替你妈买好,多收拾两件衣服,找好要去的地方,最重要的是跟我先借点钱,你说呢?”
我可不能输给他!
转过头去,我很清晰地对他说:“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想离家出走,在我未成年之前谁也别想赶我走。”
他看着我笑:“你多虑了!你要愿意,可以在这里住到一百岁,只怕到了那天,你想走也走不动了。”
我讨厌他自以为是的幽默,更讨厌他的笑,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于是我打击他:“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
“想要让我服气,你得比我更有钱。”他反唇相讥。
“会有那么一天的。”我说。
“那得到了那天再说!”他的语气严厉起来,“今天你哪里也不能去,你必须回去跟你妈妈道歉!”
“如果我不呢?”
“我会拖你回去,我的力气足够做这事。”
我瞪大眼睛,警告他:“你要乱来我会打110”
“求之不得,”他说,“让警察来管管你这个不孝的女儿。”
我本来一直拼了命地忍住眼泪,我不要在他的面前出丑,可是我被“不孝”二字击垮,本来就薄弱的坚强在瞬间溃不成军。
我号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