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听到他在阳台上跟妈妈说:“别让玫瑰为难,过一阵子,她就会好起来的。”
我可不那么想,让他去等吧,他所说的“那阵子”,怕是长着呢。
我只有更加拼命地念书,因为我知道,念书是我自立的惟一的途径。
我在自习课的时候收到了多米的贺卡。是通过邮局寄来的,有人将它轻飘飘地扔到了我的桌上。
我拆开来,那是一张美仑美奂的贺卡,极富质感的凹凸纸张开着细格的小窗,窗后是穿白纱裙的少女和一大片浅蓝的天空。天空上有四个大字:中考顺利。最要命的是底下的那几行小字:我愿是一支长篙,夜夜撑破梦的清辉,来到你的身旁。旁边是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多米龙飞凤舞的签名。
哦,我的老天!
而此时,始作俑者我的同桌多米就坐在我的身旁,蹙着眉头在演算一道数学题。他脸色潮红,专注的神情仿佛与题目有仇。我把贺卡往他桌上轻轻一甩,尽量语气平淡地说:“玩笑开过头了哦。”
多米连头都不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手,将贺卡往我桌上轻轻一推说:“自己的东西自己收好。”
“多米。”我叫他。
他终于看我:“做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当着他的面将贺卡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