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冰凉的雨,骤明骤暗的闪电,他的声音呆滞平板:
“警察说我母亲是自己意外坠楼,把谢华菱从警局放走了,我闯进谢家想要让她为我母亲偿命,却被抓进警察局,关了十五天。再后来,我被谢家的保镖押送到了意大利一所管理异常严格的私立学校,护照被收走,所有身份的证明也都没有。像在监狱一样,我与世隔绝地在那里呆了一年后,才知道,父亲在我的母亲去世后的第六个月,也去世了。而你的消息,我得到的更晚。”
轰轰的雷声渐渐走远。屋内漆黑一片。揪紧裹缠在身上的白色浴巾,叶婴默默望着阴影中的越璨,良久,她僵硬地说:“这些,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越璨似乎扯了下唇角:“告诉你,让你可怜我?或是求你原谅我?呵。我告诉你,只是想让你明白,越瑄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他可以用很长时间来伪装,伪装得纯良无害,伪装得让你放下心防,而当你开始信任他,他不动声色的一句话就可以将你出卖,将你毁灭。”
打个寒战。
她的嘴唇渐渐发白。
窗户是打开的。肆虐的大雨被风吹进来,冰凉刺骨,窗外的蔷薇枝叶在雨中狂乱地摇晃,膝盖上的毯子已经被雨水打得湿透。宽大的双人c黄上空荡荡的。
越瑄独自坐在轮椅里。
没有闪电,没有雷声,深夜里只剩下滂沱的大雨。浑身湿透,背脊笔直,越瑄望着那雨中萧瑟的蔷薇。没有脚步声,没有她来,他等了很久很久,神情里渐渐有一抹惨白的笑意。
这晚,叶婴没有回去。
她留在了越璨的卧室。
一张大c黄,黑色真丝的薄被里,越璨躺在左边,她躺在右边。夜色漆黑,窗外的雨像是永不会停止,她睁着眼睛,没有表情地望向天花板。她没有睡,越璨也没有睡。
半夜两点左右。
屋外的走廊上突然一阵慌乱,很多急匆匆的脚步声向越瑄房间的方向跑去。黑暗里,越璨自枕上侧过头看她。她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将目光从天花板收回,闭上眼睛。